車内燈光昏暗，一問一答之後，兩個人忽地陷入寂靜，也沒人動。

程漾有點猶豫地開口：“那我回去了？”

裴亦舟想說“要不再待一會兒”，但是考慮到現在挺晚了，這樣不太好，于是又收了回去，點了點頭。

“早點睡。”

聽到他認可，程漾慢慢解了安全帶。

“咔哒”一下，沒了束縛，一隻手搭在車門把手上，她想起來說：“晚安。”

說完了卻沒得到回應，程漾不滿意了，揚起聲音道：“你不和我說嗎？”

“說什麼？”裴亦舟垂眸看着她，眼睫在燈光裡撲閃。

程漾抿了下嘴：“和我一樣的。”

“一定要一樣麼？”

程漾較真起來了：“嗯！”

“換個方式。”

沒等程漾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裴亦舟隻手撐在她身後的窗沿上，忽地靠了過來。

衣物摩擦的聲響在安靜的車内被放大，他低頭親了下程漾。

他的動作很輕，隻是一瞬間，碰了碰就分開了。

光影悠悠照在他們身上，程漾後背靠着座椅，她從後視鏡裡瞥見兩個人像是已經重疊在了一起。

程漾眨了眨眼，有點懵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小貓似的小聲問：“就親一下麼？”

裴亦舟用行動回答了她。

這次手指搭上了她的脖頸，一邊安撫性地摸了下，一邊加深了吻。

冰涼的指尖從下巴劃過，呼吸交纏，他身上的木質香充斥着周遭，程漾偶爾後退一步，裴亦舟就往前一點。

分開，互相對視看了眼彼此，再重新吻上來。

程漾看到他眼裡帶上了不一樣的情緒，她下意識地扯了下他的襯衫，透過布料，觸碰到了底下勁瘦的腰，肌膚滾燙。

一進一退之間，夾在他們中間的花落在了地上，但沒人去管。

直到最後裴亦舟親了下她的額頭，才低頭啞着嗓音問她：“這樣可以了麼？”

程漾被親得有些暈乎，胡亂點了點頭：“嗯。”

緩了幾分鐘，裴亦舟走路送她回家。

這下到了家門口，沒辦法再靠近了。

嘴唇還有點發燙，程漾和他擺了擺手之後往前走。

在即将推門進去時，又忽地跑了回來，手搭在裴亦舟肩膀上，踮腳在他的左臉上飛快親了下。

“補一個。”

偷襲完了之後她就迅速跑回了家。

留下裴亦舟站在原地，伸手摸了下臉，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十一點鐘，大學生還在沙發上打遊戲。

看到程漾進來了，程祈允先是打了聲招呼，随後看到她手上的花，一下子蹦起來問：“姐姐姐，誰給你的花？”

“别人送的。”

她說完了就往樓上去，直到看見從廚房出來的爺爺，目光悠悠地盯着她。

程漾從花束中探出頭來，摸了摸鼻尖：“那個，爺爺，我下次帶他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