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樓妙又挺了挺自己的腰闆。

“公主哪裡的話？臣女敬仰昭樂公主已久，如今能窺見公主尊榮，是沁音的榮幸，又怎會有不待見一說？”樓妙有些委屈地望向沈秋冷。

不知怎麼的，沈秋冷覺得蕭雅舒做出這般表情是楚楚可憐，輪到樓妙，沈秋冷隻覺得矯揉造作。

“這麼說來郡主是覺得本宮錯怪你了？”沈秋冷喝了口茶水，不鹹不淡地繼續道，“有了三皇兄撐腰，郡主這底氣可真真足啊。”

提到三皇子，樓妙倒是不覺得怎麼樣，畢竟之前也有人說過，這個回答起來可謂是倒答如流，“公主哪裡的話，臣女隻是與三皇子是知音之交，互相欣賞罷了。”

“哦？那是不是要本宮誇一句，你們是如今盛京城裡的伯牙與鐘子期啊？”

“自然是到不得這個高度。”樓妙似乎是沒聽出來沈秋冷語氣裡的嘲諷，就是進來這麼久沈秋冷都沒想着給她賜座，雙腿略有些疲憊地動了下。

沈秋冷瞥見樓妙的小動作，依舊沒有想給她賜座的打算。

“本宮倒是覺得你一直惦記着三皇嫂的位置。”

樓妙面色一變，沈秋冷說話的直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怎麼會？”

“那你是什麼面子讓當時的王妃等在你的府邸前頭吹冷風？難道不就是早早覺得自己是正宮了，才有着這般作為？”沈秋冷的語氣又降了幾度，窗外漏進來的風似乎又多了些，屋子裡的都冷了不少，“還是說沁音郡主這門檻男人低女人高？”

樓妙被說的一愣，尋思着之前也沒聽說過沈秋冷和蕭雅舒的關系有多好，這是哪門子找茬？但她現在有苦說不出，她當時也想放蕭雅舒進去，不就是沈睿初那個慫貨不肯嘛。

隻是當然話不能這麼說，那一步棋确實走的不好。

“不是...”

“不是什麼？”沈秋冷懶得聽樓妙解釋，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郡主難道不知道現在愛比草輕賤嗎？連個名分都沒有就跟三皇兄厮混，對王妃蹬鼻子上臉？還真以為被當成了個寶？”

樓妙倒也不想做三王妃，但是她有些氣急了站久了腦子不清醒了，什麼話張口就來了，“公主愛比草輕賤這話說得是真在理上啊，杜大人當時對公主多好，公主轉頭就讓他做了您府上的奴。再說您公主府是尊貴，但真的是所有人都想去的嗎？杜大人要真想去，憑借他的能力與地位，想做您的驸馬也是容易得很。”

聽見樓妙提起杜晚景，沈秋冷倒是來了興趣，“郡主好雅興啊，還這般有興緻惦記着本宮府邸裡的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麼不想的做本宮的皇嫂，想來本宮府上做奴？”

聽着沈秋冷的語氣，明裡暗裡的說她輕賤，樓妙被嗆得不行，面上都不自覺漲紅了幾分。

沈秋冷真覺得她好笑，得了半天惦記的是杜晚景啊。想起杜晚景那雙溫柔含情的桃花眸，再看着眼前的樓妙，又覺得樓妙礙眼了幾分，也不想繼續跟她争論什麼了。

“郡主，在這盛京城裡怎麼做人，還是要用腦子想想的，别一個勁兒地往上看，忘記了自己是誰了。本宮也有些乏了，你下去吧。”沈秋冷擺擺手，讓樓妙退下。

樓妙看沈秋冷用對待下人的态度讓她出去，胸口又憋上了一口氣，但她也算找回了點理智，此刻既然沈秋冷讓她出去了，倒也好，再待下去估計真要被氣吐血。

“臣女謹遵公主教誨。”樓妙這下子懶得注意禮儀了，甩了臉色揮揮袖子就走了。

沈秋冷自然是看到了，隻是覺得她幼稚得很，這方面還真是和沈睿初配的很。

等樓妙出去了好一會，蕭雅舒才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沈秋冷望着蕭雅舒，又想着剛才樓妙，怎麼也想不通沈睿初怎麼就看上了樓妙呢？

“公主...”

“嗯？”沈秋冷被蕭雅舒的一聲呼喚喚回了神。

“其實，其實，愛不是很輕賤的，”蕭雅舒猶豫了半天，終于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您一定要相信您和杜大人之間的感情啊！雖然，雖然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所謂當局者迷，我看得出來你們一定是愛着彼此的。請您也一定要相信杜大人啊！”

沈秋冷沒想到蕭雅舒的關注點在這裡，看着蕭雅舒真誠的表情，剛才強勢的沈秋冷竟一下子洩了氣，不知道說些什麼。

原來在這般不堪的盛京裡，依舊有受到不公卻還保持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