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宋蔚然拎着東西,同樣是正眼都沒給越彌一眼就走了。但當越彌後一步回到桌邊,發現一杯給了央央,她在乖乖咬着吸管,宋蔚然正被杜晗纏着給她切牛排。
“我新做的美甲,不方便動手,蔚然你替我。”
宋蔚然是煩得不行。
“你自己沒有老公嗎。”
“有沒有老公有什麼關系,有沒有老公都不耽誤我有我的寶貝兒子呀。”
宋蔚然邊惡心邊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牛排。
隻是杜晗在看見回來越彌後,又緊急把盤子撤回:“算了算了,你又不是沒有老婆。”
越彌碰了碰自己手邊那杯飲料,它還是溫熱的。
也再自然不過,越彌揮手召來侍者,讓他幫忙把飲料換到玻璃杯裡,同時很磊落迎上宋蔚然有些複雜的目光。
杜晗一臉看戲表情。
宋父主動把切好的牛排換給妻女,轉移了注意力。宋蔚然則是整頓飯和越彌再沒有眼神交流,隻中途把一盤擠過了檸檬汁的香煎帶魚換給越彌。
幾人一同出了餐廳,杜晗又說着自己要散步消食,先一步把宋父拉走。
央央不想吹冷風,是更想去越彌房間串門,杜晗悄悄掐了幾次手心都沒有用。
“我不想去,那我跟着彌彌好了。”
然後被不留情面杜晗直接拎走。
越彌和宋蔚然一路從森林餐廳走回酒店,走上木質的旋轉樓梯,宋蔚然人停在越彌房間,回頭朝她伸手:“卡給我。”
越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終還是把房卡交了出去。
宋蔚然隻是坐在越彌下午坐過地方,背靠整面玻璃,又把自己房卡遞出去:“去,幫我把我房間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
越彌:“?”
越彌正腹诽他不會是腦子被踢,居然敢和她提這種要求。
宋蔚然淡聲:“我有點正事要和你說。”
越彌就真幫着把筆電拿過來,看着宋蔚然輸密碼解鎖。電腦桌面意外簡潔,不似理工男東西雜亂,沒有太多東西,卻意外發現了《琢玉錄》的遊戲圖标。
圖标還是當年越彌設計。
“有什麼好意外的,市場調研而已,多玩幾款同類遊戲不過分吧。”
注意到越彌一直在盯着圖标看,宋蔚然冷冷開口。又在宋蔚然點開遊戲,調出人物界面,越彌注意到華點:“如果我沒記錯,這套衣服應該是開服玩家才有。”
“你東西收得還挺全,小樓收得都沒你多。”
宋蔚然:“……”
眼見着市場調研謊言被戳穿,宋蔚然索性破罐子破摔:“誰規定我不能玩?”
“世界觀,門派設計和劇情都很新穎,美術特效精美,基本沒有太大的bug。”
“我很喜歡。”
那句喜歡像小貓爪子,足夠在心上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劃痕。
而八卦說完,宋蔚然是點開琢玉錄遊戲界面,分了個屏出來,另一面顯示越彌最新交上去的稿件,手指虛空劃了兩下:“你覺得你現在能交出最好的成品,和你預想的結果差距有多大。”
越彌同樣很快進入狀态,比了個一點點手勢,又變成兩隻手掌平行:“這麼多。”
宋蔚然一臉意料之中表情,看得越彌想當場撂擔子走人。
“不是你的問題。”
就在越彌暗想宋蔚然居然會說人話。
“那是誰的問題。”
“……”
宋蔚然捏了隻筆在手裡,是撐了下巴小半天,直接一點屏幕:“如果換成是《琢玉錄》,你也是這個态度嗎。”
“我看過你在殊榮時候的所有作品,包括那種最簡單最不費腦的廣告小遊戲作品。”
“越彌,以你的能力,如果隻是做到這樣,我會覺得很可惜。”
而越彌盯着屏幕沉吟片刻,剩餘時間,一個在打遊戲,一個在畫稿子,光稿子就改了好幾版。也不僅是越彌一個人,同時也拉上了主策和開發遠程通話會議溝通,也多虧兩位直男思維直來直往,沒有多餘的腦細胞思考越彌是怎麼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和宋蔚然能有多餘的聯系。
睡前,越彌伸了個懶腰,宋蔚然同樣活動了下手腕和脖頸,從越彌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脊背清晰,鼻尖同樣折成了一個很好看弧度。
越彌别别扭扭:“喂,宋蔚然。”
宋蔚然已經撈過了外套:“今晚太晚,有什麼事,明天早上你再和我說。”
“……什麼早上。”
宋蔚然就笑笑:“算了,反正明早記得提前吃東西。”
越彌表示自己完全不想動彈。
宋蔚然提醒她:“那倒是難怪。”
“你體力太差。”
“……你胡說什麼。”
越彌直接扔了個抱枕過去,反被他穩穩接住丢到床上。
“走了。”他說。
杜晗計劃得很好,一家五口沿着新開的冬日爬行路線走一圈,而人算到底不如天算,越彌第二天就直接被山裡低溫刺激到荨麻疹複發外加發低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