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然讨厭越彌。
不止是因為她總是對自己冷言冷語冷嘲熱諷,明明上一秒和同學朋友接觸說話還是春風拂面,下一秒看見他後就是冷冰冰走開,或者不耐煩托腮:“好沒好啊,我想走了。”
越彌讨厭他。
所以,他也讨厭越彌。
宋蔚然對此深信不疑。
以緻于高三那段時間,宋蔚然每晚在校門口約定地點等越彌,明明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應該這麼做。當百無聊賴踩着腳底盤根交錯的粗大樹根——路邊的大樹已經長到比四層小樓都要高,樹根頂起街磚,宋蔚然就常站在這裡等人。在發現遙遙看見越彌,内心湧出的不是不耐煩、尴尬而是欣喜。
宋蔚然一度覺得自己不是精神分裂,想法才會這麼割裂。
直至某次跟着賀凜南去KTV。
幾個男生一如既往偷偷摸摸,仗着齊齊過了成年線偷偷摸摸點酒喝。宋蔚然對此沒興趣,待會他回家還要給杜晗熱牛奶喝。
酒喝多了,嘴就沒個把門的。
幾人自然而然說到,等高考結束後要幹什麼。也聊未來,聊等上了大學如果要談戀愛,自己的理想型是什麼。
有人臉頰紅紅,直撓着自己後腦勺害羞:“我覺得我們蒲女神就挺好的……漂亮溫柔,說話都是輕聲細語,我和她聊天都不敢大聲……”
也有人大膽發言,對隔壁班的某位女生觊觎已久,考完試就準備開始追人。
宋蔚然全程聽着他們扯皮,在衆人喝到東倒西歪時,才逮了他們中唯一有女朋友的那位來問:“你和你女朋友是怎麼在一起的。”
對方被這麼一問,也懵:“就……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是模考前表的白。雖然現在在一起,但是我倆可沒影響學習,班主任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你問這個幹嘛。”
“就随便問問。”話是這麼說,宋蔚然神情分明是認真的:“不過你怎麼知道你喜歡她。”
“這還用問?”對方秒自信起來:“就是喜歡啊,哪有這麼多理由,看到她就覺得開心,想多和她待一會,難過的時候想聽她說說話。”
宋蔚然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那她是你的理想型嗎。”
“這個說不好,說是理想型,那都是沒有談過的人瞎說的。真正遇上的話,不是标準也變成了标準。”
而後,宋蔚然一臉嫌棄将一個個喝醉酒人送上了出租車。就剩他一個人時,第一件事就是給越彌打電話。
越彌聲音有濃重鼻音,不難聽出起床氣很重,脾氣同樣很爆:“朋友,你晚上是不睡覺的嗎,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幾點?”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宋蔚然隻是緩慢走在回家路上,腳踩一片輕薄月光,連風都好像變慢。
“你的筆記落在我這裡了。”
越彌在床上翻了個身,直嘟囔:“然後呢,就這種小事,你非要挑這個時間說……”
宋蔚然打斷:“喂,越彌,我現在去找你吧。”
“……?”
越彌深深懷疑宋蔚然半夜睡不着,在抽風。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宋蔚然,你要是再在這個時候開這種無聊玩笑,下周去學校你就死定了。”
“滾,别來煩我。”
宋蔚然聽見越彌啪一聲挂了電話。
也是那一刻,宋蔚然終于确定下來一件事:
他讨厭越彌。
讨厭她目光為什麼不能落在自己身上半分。
讨厭她為什麼不能對他好一點。
更讨厭,
……她為什麼會不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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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彌還是跟着宋蔚然回了雲築華府。
在越彌捧着一杯新做的拿鐵在喝時,宋蔚然則是在和廖酌聯系,說是他們走的比較急,他也不太方便收拾越彌的東西,讓廖酌幫忙,打包一些越彌的衣物和日用品過來。
廖酌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我現在就過去,如果彌彌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現在和我說。”
廖酌聲音又放低,顯然是專門說給宋蔚然聽:“彌彌她……怎麼樣了。”
宋蔚然就回頭看一眼,依舊有些呆呆的,保持着沒有緩過神來狀态,看着咖啡杯邊一圈奶沫越彌。
“沒怎麼樣,你如果到了,可以直接打我電話。”
有些事情,即便是宋蔚然回來都無濟于事。
網上讨論度有下降趨勢,而到底遊戲圈小衆,一有什麼娛樂圈八卦就頂了下來,就是越彌私人賬号,評論區已經不太能看。
罵什麼的都有,罵抄襲罵不尊重原創,罵狼心狗肺,吃着碗裡看着鍋裡,亂成一鍋粥。
網絡世界,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将負面情緒無限放大。
【太虛僞了,我就說望舒當初怎麼進去引力時空的,指不定走了什麼後門說了什麼好話……有沒有這種門路給我介紹,也虧得引力時空眼瞎,黑料一大堆都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