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不看了,宋蔚然,再看下去要加錢。”
宋蔚然今天有正事要做。
到了引力時空,不管是停車場還是走進電梯,是直到Jeff抱着文件快步迎上來,先是邊走邊把今天下午要說的内容簡單過一遍。
Jeff目光在宋蔚然今日服飾上流連了好幾眼。
“你想說什麼。”宋蔚然先指出。
“沒什麼……”Jeff終究是憋不住話:“就是覺得,越彌眼光還挺好的。”
他們今天下午是要去見一個人。
這種小事,本來根本用不着宋蔚然出面。
柳颍同樣沒有想到,她原本約的是100Miles的部長,來的卻是宋蔚然本人。
這家咖啡館老闆是柳颍朋友,特地給她留的角落位置,館内同樣流淌極盡舒緩放松輕音樂,柳颍卻在看見是宋蔚然後,手指就下意識抓緊了手裡小包。
“很驚訝嗎。”
還是宋蔚然先開口。
柳颍就笑說沒有,不是。
“宋總要不要喝點什麼。”
網絡上有關于這件事各色言論,宋蔚然也有關注一些。一直到今天為止,有說沒有《重山行》抄襲,就是簡簡單單撞了元素,别因為《琢玉錄》先出的卡面,硬說成是萬宗之源,好大的臉。
也有的說,是《重山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目的是為了拉高觀衆的期待值和關注度,讓網友不用再給他們眼神。
唯一沒有争議的,大概是對望舒的謾罵,直說着引力時空沒眼光,遊戲主美缺乏對原創的尊重,現在就應該抓緊滾出來道歉。
以上這些都是宋蔚然在來的路上,臨時補了一些。
“随便點點就好,反正我要說的話也不多。”
柳颍笑得溫和無害:“那現在我們開始吧。”
其實沒有什麼值得讨論的餘地,就宋蔚然掌控信息,以及他在此之前就已經找過越彌交代那位準備開漢服店沒開起來朋友的朋友,設計稿隻有她們幾個人看過。
宋蔚然并不想和柳颍拐彎抹角。
“你應該是之前備份過越彌的設計稿,用什麼手段我不清楚。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有錄音,改過好幾個版本的設計稿,和越彌最早和甲方溝通的聊天記錄。”
“律師函還是在網上發道歉公告。”
“你現在選一個。”
柳颍預備的解決方案都沒來得及打開給宋蔚然看,直接因為這番話愣住。
柳颍又極快堆起了滿臉笑:“宋總,您别急,我這邊不是還沒說怎麼處理,您要不要一起聽完?”
宋蔚然就看着端上來冒着熱氣咖啡,微微挑了一下眉:“你說。”
柳颍掐了一下掌心,是把連夜趕出來ppt捧到宋蔚然面前:“有關于這次事件,并不是沒有能雙赢的辦法。”
“事情能鬧到現在這種地步,連我們都是始料未及。索性幹脆乘着這次網絡輿論的東風,就當作是《重山行》和《琢玉錄》出的一次聯動活動,既能收割一波讨論度,之後也方便有二次聯動的機會。”
“既然做的都是古風遊戲,聯手合作總比做對手好。”
宋蔚然卻是來來回回,看着那幾張ppt良久。
就在柳颍以為這個提議有戲,一拍手掌開始套近乎:“我和彌彌認識也很多年了,您或許有聽她提起過我。”
宋蔚然直接把筆電一推:“這個提議很好。”
“可是我不接受。”
“我現在需要的就是公開道歉,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可以等着收律師函,我也會在網上把消息轉給營銷号,反錘抄襲這件事。”
宋蔚然最後頓了頓,是看着眼前他都沒有見過幾次面的人:“你以前都是這麼和她說的?”
“越彌和你有交情,會心軟,我可沒有。”
“都是同行,我不記得梁光是這麼教底下的人這麼公關和處理輿論,手段太low太拉胯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把梁光的人叫過來,讓他好好聽聽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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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咖啡館出來後,宋蔚然先是讓Jeff自行打車回公司。
宋蔚然本人則是一個拐彎出去,車徑直開到同學聚會現場,說是同學聚會,不過就是幾個以前班裡玩得好同學。
組局的當然是賀凜南。
賀凜南組局也不全為聚聚。
地主家的傻兒子傻了這麼多年,終于在接連受到唯一的弟弟都找到真愛準備訂婚。反觀自己,不僅一事無成,感情上還律律碰壁,打算搞一番事業,這次是把大家叫過來幫他參考參考,往哪個方向走。
隻是賀凜南在人堆裡說了沒幾句,突然絲滑滑出來,坐到宋蔚然身邊。
“蔚然,好長一段時間沒看見你了,最近忙什麼呢。”
“沒什麼。”
賀凜南狐疑:“真的沒什麼?”
“我都說了,就瞎忙,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在目睹宋蔚然好幾次打開手機,看的什麼還不給人看,賀凜南把一杯酒遞到宋蔚然手裡,宋蔚然隻看一眼就皺眉頭:“我待會還要開車。”
賀凜南接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蔚然,你知道雄孔雀為了繁殖和吸引雌孔雀,會展開他五彩缤紛,色彩鮮豔的尾羽,以及擺出各種動作姿勢,就是為了博得雌孔雀的吸引和注意嗎。”
宋蔚然:“?”
老實說,他沒有聽懂。
宋蔚然一皺眉:“能不能說人話。”
賀凜南隻是看宋蔚然眼神更加意味深長,且富有深意。
“春天是動物求偶交/配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