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的眼睛閃爍,聽着他安撫的語氣,覺得好像第一天認識他。
果然權利是吞噬一個人的最好的辦法。
他溫熱的手掌攬着自己的腰,他說出的話聽起來暖心又熨帖。
“溫溫,你沒事吧?”他心虛嗎?溫甯沒有感覺到。
她有些悶悶的開口。
“路祈哥,抱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刻意和他劃開了距離,明明是同一個地方的雨水,變成了霧氣。就變成了彼此都不認識的模樣。
柔軟的身軀瞬間離開了自己,路祈收回了手,他的眼神緊緊盯着溫甯的臉。
脆弱又無助的神色,是這樣的神色吸引到了江柏舟嗎?
她漂亮的像櫥窗裡的觀賞物,江柏舟卻是個卑鄙又惡心的狼崽子。
溫甯怕他,他對溫甯也不是真心,就是想得到溫甯的心。
這是一個太可笑,太虛僞的命題。
可是,路祈竟然覺得,如果用溫甯來換得權利,他其實是賺到了。
他冠冕堂皇的設想,義正言辭的保證。
他得到了應得的權利,他會幫溫甯報仇,會讓她重新成為漂亮的,純白的觀賞物。
所以現在,就讓他做一次推手,讓他盡量将自己的排面,放到能和江柏舟持平的局面。
他唯一能利用的,就隻剩下溫甯了。
溫甯猜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她現在清楚明白的認識到。
她根本不需要心軟,每個人都是将别人利用來,利用去。
她隻是将這個水攪混一點,并不算做錯事。
對那些人而言,或許這樣他們也會更有挑戰性。
“江先生讓我來找你,聽說你被鎖在這裡,我很擔心。”路祈伸手扶着溫甯。“我帶你回去吧。”
溫甯拽着路祈的衣袖有些驚訝。
“是江先生嗎?他……他怎麼會知道……”
像是露出柔軟爪子的貓咪,她有些小心翼翼,好像并不知道江柏舟會這樣關心自己。
路祈帶着笑意。“當然,江先生很關心你,尤其知道是蔣嫚做的,很生氣。你會怪他嗎?溫溫。”
“怪江先生嗎?”溫甯搖了搖頭。“江先生人很好,幫了我很多,我怎麼會怪他呢?”
路祈有些莫名的開口。“他人很好嗎?”他眼底閃過深幽。
看見溫甯點了點頭,很肯定的樣子。
“那蔣嫚欺負你……”溫甯搖了搖了頭,打斷了路祈接下來的話。
“她可能隻是不小心,我一個人呆在教室裡,誰也不知道。江先生每天事情很多,我不想我的事情去煩他。”她的眼眸帶着幾絲憂慮,緊接着繼續開口。
“我還得謝謝他,如果不是他給我機會,讓我來了聖利思汀,我也不會遇見你。”
溫甯眉眼彎彎,是路祈從來沒見過的笑容。
她好像将心攤開,放在路祈面前,芳香馥郁的氣息,溫和又炙熱的心跳,一瞬間将路祈淹沒。
一瞬間他就回了神,江柏舟在前面。
他順從的将溫甯交給江柏舟,像他在腦海中想了無數遍的樣子。輕聲道。“我知道了溫溫,我也是。”
和江柏舟對視上的那一眼,他覺得江柏舟好像看透了自己。
是個虛僞無恥,并不比他好多少的人。
溫甯乖乖巧巧的坐在車上,江柏舟的氣息從一旁傳來,突然之間的靠近,溫甯裝作不知所措。
漂亮的臉上暈着粉色,她有些疑惑的開口。“江……江先生?”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江柏舟如果不是靠的這麼近,就根本聽不到她在說什麼。
微弱的喘息聲,愈加急促。她很緊張?
江柏舟深邃的眼眸注視着溫甯的眼睛,是漂亮的澄澈的,太過澄澈并不是什麼好事。
比如被自己騙,被原野騙,又被路祈騙。
這樣看來她還有點可憐,其實她也挺乖,自己說什麼她都聽,别人說什麼她也都聽都信。
太乖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江柏舟第一次對路祈的想法提出質疑,讓蔣嫚去欺負溫甯,好像并不是一個多麼好的辦法。
她那個時候那麼可憐,随随便便一個誰的恻隐之心,都能讓她沒有任何想法的付出。
江柏舟想了想,還是暫時擱置了下來。
她應該兇一點,然後有兇狠的爪子,在靠近她的人臉上,都劃出深深地劃痕。
然後,跑到自己面前,驕矜又傲慢的示好。
江柏舟被自己的想法吸引到,溫甯如果變成了這樣,遊戲就是變得更有挑戰性,更有趣。
他想好好養一養溫甯。
他伸手幫溫甯扣上安全帶,看着溫甯松了一口氣。
“你很怕我?”他的呼吸聲很近,帶着刻意的揶揄聲。
“沒有。”溫甯搖了搖頭,眸光微閃。
“原野,你以後少和他接觸。”他好似不經意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