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着蔣雨澤離開的背影，緩緩開口。

“我也是嫚嫚的哥哥，他可以有别的妹妹，你也會有别的哥哥。”

他的眼睛柔和又耐心，蔣嫚被蠱惑了。

“表哥。”

江柏舟輕笑，摸了摸蔣嫚的頭。

蔣嫚是個很好的劍刃，她隻需要越來越聽自己的話。

江柏舟對今晚的情形很滿意。

他将眼眸擡到三樓的窗口，他剛才看見了溫甯。

今晚還沒見到宴會的主人公，路翎。

*

蔣雨澤将顧思放在車上，聽着她呼吸聲，玻璃碎渣在她身上劃了許多劃痕。

“抱歉。蔣嫚她做的太過分。”

他的眉眼冷了下來，看向顧思的眼神有些閃躲。是他說的會保護好她，他沒做到。

顧思沒有流淚，她隻是在想她有沒有哪裡得罪過蔣嫚，好像沒有。

蔣嫚并沒有欺負季星野，她好像很恨自己。

為什麼？

聽見蔣雨澤的話，顧思并沒有指責蔣嫚，她緩緩擡起眼睛看向蔣雨澤。

“蔣少爺，我想蔣小姐可能是因為您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對我。”顧思有些疑惑。

“我很好奇，為什麼您會對我有些特别，您并不像您對我那樣，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您也是一個階級分明的人。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顧思将自己這幾天的疑惑全都攤開，問了出來。

蔣雨澤看着顧思直白的眼眸，眉頭微皺，太過直白的話語讓他有些不适。

很少有人會這樣問自己，很多人應該恭敬又谄媚的和自己說話。蔣雨澤壓住了心裡的不适。

“你很想知道嗎？”看着顧思點着頭，他頓了頓說了出來。

“你可能已經忘了，很久之前，我在維納小鎮上見過你，你好像隻有這麼大”蔣雨澤用手比劃，好像這是多麼美好又值得懷念的事。

他的眼睛發着柔和的光，和他向來的疏離并不相同。

顧思打住了他，輕笑。

“我明白了，你将我當成了這個小女孩嗎？在維納小鎮。”

“你還記得我嗎？”蔣雨澤有些無措，眼神有些期盼。或許他在她的記憶中，也像她在自己記憶中這樣，是特别的存在。

顧思失笑，所有的事情都串聯到了一起。原來是這樣。

“您認錯人了，我并不是那個女孩。我從來沒有去過維納小鎮，我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聖利思汀市c區。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調查。結果可以證明我并沒有說謊話。”

顧思的眼睛堅定又絲毫不曾做假。

“不知道誰告訴您我是，但是我可以肯定，他誤導了您。您救了我，我并不希望您被騙。”

蔣雨澤收回視線，有一瞬間的恍然，接着退後一步，又恢複了那樣冷漠有距離感的矜貴形象。

他身上帶有藝術家的冷漠，白色的西裝看起來優雅又高貴，像她玩過的乙女遊戲裡的男主角，冷漠化為深情。

顧思卻有直覺，她并不是那個女主角。

而他也不會是那個男主角。

因為，隻要他去查一查，就能知道她和那個女孩子八竿子打不着，可他沒有。

遊戲裡通常都是這樣的劇情，隻要錯過一瞬間，就可能錯過很多東西。

顧思松了口氣，她沒有時間和這些富家公子有太多糾結，看着自己遍體鱗傷，她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更适合在平權班，然後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

蔣雨澤讓司機帶顧思去了醫院，夜色中，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孤單。

接着輕聲笑了出來，想了很多很多東西。

江柏舟為什麼會騙他。

他想不通，他要親自去問問他。

*

路翎做為主角，手裡扶着溫甯姗姗來遲。

聚光燈照射在兩人身上，江柏舟饒有興趣的眯了眯眼。

溫甯握着路翎的胳膊，察覺到周圍的眼神。

“路先生，人很多嗎？”

路翎看着溫甯低垂下眸子，好不可憐的樣子。揉了揉溫甯的手。

“呆在我身邊。”

“原野怎麼辦？”溫甯想，是原野帶自己來的，按理說自己隻能是他的女伴。

“他已經有女伴了，我隻有你。”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好像有些失落。

溫甯壓下眼底的揶揄。【沈先生演技還挺好，你說是不是？貓貓？】

貓貓身體微僵，承載着兩個人的眼神。一句話沒說，又坐下了。

不敢說，不敢說。

沈翎隻能看見貓貓的形态，絲毫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

看着原野身邊牢牢抓住他的女伴，他好像想快步走過來，可是掙脫不開。

沈翎攬住溫甯的腰，眸光閃了閃，看着那邊原野用眼神拜托自己照顧溫甯，他的眼睛帶着些許諷意，卻并沒讓原野察覺到。

溫甯聽到沈翎的話，一愣。

察覺到溫甯的變化，沈翎眸光暗了暗。

她很在乎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