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讓出去嗎?
禾木并不覺得,隻是阿爾肯此刻那種高高在上的诘問刺痛了她的眼。
似乎隻要是個人都能理所當然對她講出這些話。
“這本來就是你的玩具啊,你為什麼要讓給别人?”
“這本來就是你自己寫的文章為什麼署名給别人?”
“你為什麼要去做這樣的事情,替别人參加比賽?”
為什麼?
禾木也不知道,即使她心中牽扯萬千此刻面對這個男人唇角也隻能揚起一絲牽強的笑容,她無法反駁,隻能淡淡答道,“先生說的是。”
他們根本無法共情也永遠也不可能做到換位思考。她也早就不是手上有一個傷口就會哭哭啼啼拿自己疼痛部分去乞求他人同情的蠢貨。
同情是有尺度的,也是最自以為是廉價的真心。
阿爾肯聽到這句話心裡莫名不是滋味,直覺告訴他他剛剛講的話徹底将禾木推遠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這句話真的讓他悶得很。
他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聲音,他隻能轉過身走進去。
阿爾肯臭臉地走進禮堂,他突然想起自己和禾木各相争執的煙,還不是他剛剛大發善心選擇放過這女人一碼。
一想到這樣看起來冷淡如水的人竟還有抽煙的習慣讓阿爾肯心中莫名起來,還能有讓這個女人焦愁的事情麼?
這樣一想心中不免又自得起來。她也沒她所表現的這麼淡定完美。
禮堂内人數更多了起來,一些家長也擠了進來想和自己的孩子拍畢業照。第一公學大禮堂是學校的典型建築之一,隻是人潮擁擠,即使權貴如阿爾肯,此刻也有點放不下自己的腳步。
阿爾肯身上生人勿近的氣質再次散發起來,高大健魄的體格在人群中也沒什麼用。那些人甚至發現他後顯得更加興奮,都或多或少想拍和他的同框照。
阿爾肯心裡恨死了,臉上冷峻的表情下一秒就要發作,他要不是看到了禾木蹲在地上遣退了自己的護衛怎麼可能還會發生掉落在人群中這種事。
刺鼻的汗酸味以及Alpha和Omega混亂的氣味交織在空中,阿爾肯被熏的兩眼泛紅。
禾木默默跟在背後冷眼注視着一切,想了想那到手的兩百萬,最後還是跻身向前護住了阿爾肯,她雙手張開呈半圓姿态,為阿爾肯開路。
“麻煩請讓一下。”
“讓一下。”
總算是走了進去,阿爾肯最擅長享受他人的照顧,他隻會覺得心安理得。
那些院長看到他再次進來又向他走了過來,好在他的護衛隊也都在這裡。禾木默默退下就要走出去時被叫住。
“禾木!”
阿爾肯氣的要死,他才剛坐下一秒鐘都不到這女人又要走出去,他又是為了什麼才回來!
“禾木,給我過來!”
禾木不想動。
貝可眼觀鼻鼻觀心主動站起身将位置讓給禾木,他又隔着禾木兩個位置才坐下。
副院長仰天長歎,校領導們面面相觑。
禾木端正站在阿爾肯身旁,就像在奧斯莊園裡一樣,她永遠站在阿爾肯身後。
“給我坐到這裡來!”阿爾肯微微擡着下巴,倨傲地看向這些自以為是的校領事們。
“哼!都欺負到我阿爾肯的頭上來了。”阿爾肯冷哼一聲,嘴上自然不會說好話了,“我的人。”阿爾肯說完也自察不妥換了一個說辭,“我奧斯莊園的人,我的管家,誰把她的獎學金吃掉了?”
校領導們均默契向後退了一步,将副院長一個人徒留在阿爾肯面前。
這人哆嗦擦了一下自己的汗水,他哪能想自己會錯了意。這麼多人唯獨把禾木兩個字圈起來。副校長這一刻也顧不得自己的尊嚴了,“阿爾肯大公,我發誓這是一個天大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