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肯别過頭去,他壓根不想和這人講話。
貝可給他比了個手勢指了指身邊的禾木,他迅速心領神會。
“禾木小姐!”
副校長一下靠近禾木,他還沒來得及握住禾木的手道歉時就被阿爾肯呵退,“你幹什麼!誰允許說話要挨這麼近的!”
副校長感覺自己全身衣服都被汗了個徹底,他真的是流年不順。
“沒事的。”坐在阿爾肯身旁的人極好說話,女人隻是向他點點頭說道,“誤會解開就好。”
“我保證會把這份榮譽和獎金歸還給你,我們禾木小姐是如此的善良優秀,我很幸運我們學校能有一位這麼優秀的學生!”
禾木接受了。
她隻要錢到位就好,其他虛的都沒那麼重要。而且這些人要不是看在旁邊這人的話何苦這裡搭理她。但禾木心中仍然是湧起一絲奇異的感覺,她餘光能清楚瞥到阿爾肯别扭坐不住的樣子。
這件事辦完之後阿爾肯對這個地方再也沒有一絲留戀,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禾木站在他身旁。
一行人又再次聲勢浩蕩走了出去。
直到站在車前,阿爾肯看見禾木又想躲。
“禾木,你是我的管家?”
“對嗎?”
禾木避而不答,她走到阿爾肯身旁,在夜色的掩護下眼神和貝可對上視線點頭上車。
貝可長噓一口氣,他坐在副駕駛觀察着後視鏡後座裡的狀态。
車内三人皆心不在焉。
隻有司機還在狀态。
“你今天畢業典禮?”阿爾肯突然發話,他兩手交叉放置在膝蓋上,眼神目視前方,虛空地盯着前座。
貝可總感覺背後有一堆炭火将他架着烤,手無意識攥緊了安全帶。
“是的,先生。”禾木點頭應允,手也不自然絞纏在一起。
阿爾肯氣勢淩人,他先是看了貝可一眼再看向禾木,蓦地笑出聲來,笑意不抵眼底,深邃的眼眸中裡面仿佛蟄伏一隻猛獸,時刻準備破籠而出。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再次發話,“你是孤兒?”
“是的,先生。”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阿爾肯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透露着俯視和不屑,這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話卻讓車上的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又繼續道,“遊說是深謀遠慮的博弈,也在于先見之明,在于精确分析對方後将會采取的計劃,然後再制定相應的應對方法。”
“禾木,你的畢業演講很精彩。”
“那麼你的底牌砝碼又值多少?”
禾木清冷而又堅毅的臉神思不動,她直直對上阿爾肯的眼神,這人遠不如他所展現那般,實則内裡明察觀形,任何人在他面前都難逃遁形。
禾木開口,一語雙關,“謝謝先生。”
阿爾肯犀利的目光先是掃視了禾木幾眼在定格到她臉上,就那麼沉默地用眼神釘住她,顯得意味深長,良久開口,“不夠。”
一句謝謝先生。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