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我把大公的體檢報告發給你。”
貝可率先打破了車上的沉默。
“好的。”
禾木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貝可發送過來的文件,也順帶着看到貝可之前給她發送過來的消息。
“待會兒結束後請到前面來,大公希望能夠看到你。”
禾木的手停頓了一下,心情複雜,收斂住多餘的情緒點開了文件。
都是大差不差的數據,但是禾木看得極其認真,直到看到最後的“注意假性發情”時才擡眼看了阿爾肯一眼。
假性發情的情況其實很少見,但是阿爾肯的信息素濃度實在是太高,就算經過這次情期排減了一番還是不夠,所以這個時候的Alpha尤其需要注意休息和避免氣味刺激的地方。
任何細小的動靜都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假性發情。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假性發情比情期更變态,在情潮時的Alpha他們腦子多半都是不清醒的,深受欲望支配。而假性發情時候他們大腦會格外清醒,且生理反應也會很明顯。簡而言之就是他們能夠清楚看到自己被情欲支配的醜态,這時候抑制劑也不管用。
隻有一個辦法。
禾木覺得有點棘手了。
夜色濃深,奧斯莊園依舊燈火輝煌。
兩人身影穿梭在長廊之下。
一前一後,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社交距離。
阿爾肯從下車後就沒再講過一句話,直到進了門男人也是一個眼神也不給她,直接上了樓。
禾木能聽到二樓的門重重被關上。
此刻她靜下來坐在沙發上才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禾木忍不住用手按耐在自己胸口上,重重捂了下去,阿爾肯在車上那一番話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意圖。隻不過她沒想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女人沉思的臉在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柔和平靜,雙手握成拳後又松開。
斜倚在二樓的男子漠然注視着樓下女人的動靜,俊美的容顔籠罩着一層冰冷的怒意,最後還是轉身進去。
這些人真把他當作花瓶了麼?
男人唇角輕輕地向上扯了扯,淺藍色的眸子落在他收到的資料上,阿爾肯消化了這些文字。
看完後男人淡淡擡起眼,他的眼神盛滿了太多情緒,憐惜,懷疑,甚至夾雜了一絲苦澀,他閉上眼将這些情緒都抹去。
直到在床上反複輾轉,禾木心中仍惦記着阿爾肯有可能“假性發情”的情況。她無論如何都得去看看。
女人輕手輕腳地立在阿爾肯門前,難得有這樣的怯意。窗戶紙隻剩着一層還沒捅破,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于情于理,阿爾肯是她的雇主。
她利用了他,怎麼樣也是她不對。雖然她還什麼都沒做就被人警告了。
阿爾肯甚至很慷慨。
兩百萬。
禾木推開房門,果不其然就聽到裡面粗重的喘息聲,對方極力壓制住的低吼聲清晰地傳到禾木耳朵裡。
還沒來得及走近一個枕頭就直接朝她砸了過來。
“滾!”
“滾出去!”
男人的眼眶泛紅,衣衫不整,赤裸如白玉藝術品一般的胸膛就這樣暴露出來,人為壓制的情欲給他增添了幾分矛盾感。
阿爾肯感覺自己好似踩在懸崖上一般,理智在無邊無際的糾結中徹底崩斷,這次的問題不在他的腺體上。腺體上溢出的血水順着他脖頸留到胸口那處粉色。
他嘗到了假性發情的威力,全身的難受他已經無暇顧及,可是頭腦又是那樣清晰,他看到禾木進來時就知道絕不能讓人看到他這副德行。
他現在就是發情的公牛。
禾木将掉落的枕頭撿起來,一步一步走過去。
冷清似瓷的女人在看到他腺體上忍不住皺了眉,禾木伸手覆蓋上去講那些血液抹掉,腺體又被這個人粗暴地摳破了。
阿爾肯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他眼神黏膩地粘在禾木的手腕上,說出來的話卻是淬了毒一般:“我叫你滾出去!”
“你聽不懂人話嗎!”
禾木點點頭。
她有點不明白明明前幾日都是她這般照顧他的時候他也不鬧,如今這是别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