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醒的時候阿爾肯正沉浸在自己的甜夢裡,唇角彎起來的弧度讓他此刻看起來十分無害。
她還要下去給阿爾肯準備早餐。
可才剛将阿爾肯的手移開時在夢裡的人不依了,他緊緊握住了禾木的手腕,“不要走。”
禾木無情剝開了男人的手起身下床。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自禾木從他房間出門後阿爾肯立刻也坐起來,他挑了一套非常正式的白色西裝給自己換上,在抵達他理想愛情的彼岸時,有些事情也必須面對。
也必須要解決,也必須要開誠布公。
想着昨天看完的資料,阿爾肯按了按自己的鼻梁,他也推出禾木接近他的真實目的。
錢是其次。
她想要平等。
這并非不能辦,隻是有些棘手。
那個地方生存的信念與他背道而馳。
他不願意踏入那條污濁的河流。
禾木已經是第二次将茶點送入書房,她很欣慰看到阿爾肯白天又恢複到他無堅不摧的模樣。
工作起來的阿爾肯很不一樣。
他的精英團隊們都俯首于他,有些人禾木經常會在報紙上見過。她之前還擔心阿爾肯書房面積太大,如今看這個陣仗也隻能說剛剛好。
場面會話都極其激烈。
他坐在主位,面色肅穆,下面的人都期盼着他點頭或搖頭。
禾木一眼掃過那些人,貝可竟然不在,她在掩上門時候無意聽到公平教育的字眼,她的心也顫了顫,好似被利刃狠狠穿透。
“大公!Beta曆年來所面臨的處境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惡劣,他們同樣接受教育也享有醫療資源!”一位言辭激烈的精英男子非常不認可上一位人的提案,“我們沒必要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而且我們所代表的階級注定要對他們進行剝削,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人的等級從他來到世界上呼吸的第一口氧氣就注定好了,即使沒有Beta那麼以後也會有不斷的替代品。這是沒有意義也很無聊的事情。就算大公你想插足政治也要三思啊!
阿爾肯點頭聽着,這些話語很犀利但的确也有道理。
他的這些人分為三派,一是同意推進Beta同樣享有AO的資源的,二是強烈反對的,三是中立看他個人态度的。
“你懂個屁,這隻是一種立場,并非代表大公真的在乎那個群體,隻是需要為此作為一個話語權。”這是中立的那一方講的話。
直到最後都沒吵出什麼結果來,他們也沒摸出這位年輕大公的意思。每一段話他都認真傾聽,但他卻也不表态。
最後還是說接下來的一周都會繼續圍繞這個話題,讓他們做好充足的準備。
禾木将那些精英們送出去,她在上樓時也端着續好的茶,推開書房門進去時阿爾肯對她比了個“噓”的姿勢,伸手示意他在講電話。
禾木點頭退了出去。
他們回到了本位,昨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翻開了下一頁。
對面還沒接電話,阿爾肯忍不住就要挂斷時,對方終于傳來了聲音。
磁性低醇的嗓音通過話筒傳來,“阿爾肯,怎麼了?”
阿爾肯随意翻開一本書,浏覽着書上的内容:
“隻要我還一直讀書,我就能夠一直理解自己的痛苦一直與自己的無知、狹隘、偏見、陰暗見招拆招。我深知隻要不改變我就會一直感受到痛苦,這份痛苦會深擊我骨髓,将我劈成兩半。”
“甯可痛苦,不要麻木。”
這是禾木那天同他第一次見面在書房裡看的書。
阿爾肯頓了頓,不忍再多看一眼。
話筒那邊再次溫聲道,換了個方式關心道:“阿爾肯,需要爸爸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