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将自己團隊讨論的方案遞給了首席秘書長。
他們正在雙子大樓頂層,這裡面的工作的人都是為阿爾肯公爵服務。這棟樓幾乎掌控了整個藍星的經濟命脈發展。
穿梭其中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陳渡聞着空氣中幹練的香水味猛吸了一口。
“你有病?”平光鏡片下犀利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手翻過文件繼續浏覽着,“你認為你們做的怎麼樣?”
陳渡摸摸下巴不敢接話,面對這樣強勢獨裁的領導,他深知1.0版本是肯定無法過關的,所以他們一緻性做了三版,到最後才會将3.0版本交上去。
“這是我今天看到過最污染我眼睛的一份方案了,陳渡。”
“我不能理解,将數據堆積出來的垃圾有什麼值得讓我過目的,我要的是方案我要的是執行計劃!”
文件狠狠被砸在地上,散落的紙張吹的到處都是,陳渡倒吸了一口氣,猶豫着要不要現在就去撿起來。
“陳渡,改革不需要溫和的方式,要越尖銳越好,不流血不犧牲根本不可能!如果你和你的團隊再領略不到這個點,那麼你們接下來的東西也不用給我看了。”
貝可站起身來,辦公室門外還有一大群人在候着他,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深深呼出一口氣,“或者我把你調去奧斯的慈善機構工作,這裡顯然不适合你。”
陳渡觀察到貝可脖子的脈絡正在翕動着,看來這下的确把他氣的夠嗆,估計今天又是無止盡的加班了。
“唉。”陳渡沒忍住哀歎了一口氣。
如針般的視線再次刺向了他,貝可語氣很沉,“你什麼意思?”
“我在想那個管家和大公之間的關系到底怎麼樣,不過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我篩選的簡曆吧,我記得遞上去明明有三份怎麼到最後開會的時候你就隻放了禾木的啊?”
“呵,那又怎樣?”貝可不以為然,他走到窗外望向下面的車水馬龍,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腺體,“你以為大公不知道?”
那天遭受到的信息素威壓影響到了他現在,貝可按了一下自己鼓漲的太陽穴,手又順着眉心按了下去,“他都知道。”
“跟了他這麼多年,還不清楚嗎?”
陳渡眸色閃了幾分,眼睛裡泛着一絲灰霧,語氣故作輕松,“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去莊園,這個管家身上的信息素全是大公的味道,刺激的我眼睛都睜不開,你怎麼就知道大公對她感興趣啊,貝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那次會議上的照片你是多久就收集到了,再到現在推進人權立法,我不相信有這樣的巧合?”
“嗤,”男人推了推自己的鏡框,一雙冷眸寒意深深,“巧合,都是人說了算。”
外面的人已經在敲門了,陳渡也不好再多逗留,屋内冷氣充足,但他也覺得渾身熱的很躁的慌。
“陳渡,上議院的議長下周要是還沒有什麼動靜的話,也許你真的會被我調去其他部門工作了。大公下個月就會南下巡産。”
古木檀香的信息素已經逐漸蔓延開來,呈包圍式的裹住禾木。阿爾肯靠在沙發上的扶手上耐心等待禾木的回答。
他的這一番話引導性太強。
你想做的都可以。
禾木頓了頓,選擇說實話,“我還是更适合現在的職位。”
工資高,事情少,隻需要服務好眼前這一個人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她也暫時沒有辦法,但她選擇相信他。
阿爾肯笑着點點頭,他凝視着她,禾木的唇微微抿着,阿爾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旁,手抵在禾木的肩上将她推至沙發上坐下。
沙發的另一側也塌側下來,他坐在了禾木的身旁,拉起她的手。
另一隻手端上了桌上的紅絲絨蛋糕,放在禾木眼前,拿起勺子盛了一小塊放在禾木唇邊。
“吃一口,很甜的。”藍色的眼眸鎖定住她的全部思緒,禾木很遲疑地回看他,深榛色的眸子充滿了不解。
于是搖了搖頭。
“我喂給你吃,”聲音帶着引誘,蔚藍色的眼眸彎了起來,瞳孔裡的水光能夠清晰折射出禾木的倒影,“給你加工資好不好,一口二十萬好嗎?”
禾木原本還有幾分猶豫和無措,聞言,便立刻抿住了勺子,紅絲絨的口感溫順綿密,順滑中帶着一絲微苦,當她再去回味舌尖的苦味時另一層奶酪層醇厚香味襲卷在唇齒間,也不會很甜膩,很好吃。
唯一不适應的則是他一定要堅持自己喂食給她,每當禾木吃進去一小口時阿爾肯的眼睛都會亮一次,他似乎在投喂她中找到了趣味。一小塊蛋糕很快都進了禾木的肚子裡。
但的确很美味。
回到房間之後禾木立刻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天啊,誰能想到吃個蛋糕賺了四百萬,她甚至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她真沒想到原來被人喂食是一件如此尴尬又羞恥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她給阿爾肯在床上喂飯的環節,怪不得他這麼别扭。
心髒到現在都是按耐不住的滾燙,禾木感覺自己可能有點暈糖,她迅速漱完口換好睡衣就躺到了床上。
她已經好久沒有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
床好柔軟。
“砰!”
黑夜中乍起驚雷,劈天的白光從窗外滲透進來,撕裂的閃電,呼嘯的風,驟雨瞬間降臨,巨雷随之轟響,震得人心收緊,連帶着窗子都震得發抖。
楚蒂吓得趕緊起來收衣服,和她同屋住的柯爾也被吓得不輕,架子上的衣服已經全被雨澆透了,楚蒂望向窗外,接連不斷的閃光按照頻率沖破黑暗,每一下都恨不得劈得地動山搖。
柯爾摸摸自己的胸口,她在睡夢中被雷聲劈醒吓得她心跳到現在都沒平複下來,雨聲也帶着自己的怨氣,忍不住抱怨,“真的是下瘋了,越下越大。”
“好久都沒打過這麼大的雷了,真的是要吓死了。”
楚蒂将濕掉的衣服都放進盆裡,隻道:“要變天了。”
第二日醒來外面仍然是鋪天蓋地的黑幕,雨意越來越大,禾木從枕頭下摸出自己的手機。
打開軟件數自己餘額後面的零。
心滿意足地起床了,手機突然推送了一條緊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