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幾乎和這片天空有一樣透明的藍色。
他的背後有我不認識的鳥結着隊飛向那片雲海。
雲的背後也有大雄的雲上王國嗎?
我無端有這樣的聯想。
“可以嗎?”羊問我。
我不知道他在問什麼,沒有等到我的回答,羊牽起我的手,比我寬大的指節輕柔而堅定地穿過我的指縫,十指相扣,糾纏在一起好像不會分開一樣。
懦弱和勇敢是一對反義詞,羊說過他很懦弱——并不坦誠的羊有時候也會很誠實地面對自己。
我覺得“懦弱”的羊的每次主動也許都很需要勇氣。
雖然我總會吐槽希望羊能勇敢一點,能勇敢當然很好啦,可是不能好像也不會怎麼樣。
羊隻要做自己就好了,想打遊戲就打遊戲,想踢球就踢球,想要做什麼就去做,不用勇敢,也不用乖巧。
做自己的羊才是最帥的。
羊微笑——清秀得像女生的羊笑起來也有仿佛少女的矜持克制:“我當然有更過分的想法,但是目前,目前隻要這樣就好了。”
“這就是我現在想做的。”
他顫動的睫毛像雲上王國裡扇動的蝴蝶翅膀。
羊是我重要的朋友,這一點毋庸置疑。
“撲通——”
“撲通——”
我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另一顆心髒的震動沿着手掌接觸的那一小塊皮膚傳遞到我的心髒。
我知道在緊張會讓心髒跳動的速度會超出正常範圍,戀愛漫畫裡經常會畫男女主在接吻的時候心跳過速——dokidoki的戀愛氛圍。
可是隻是牽手也會緊張嗎?
我好像被羊傳染了,肋骨内證明我存活痕迹的心髒也有陌生的感覺。
我突然想起了烏的話:“你有問過冰織嗎?那個家夥搞不好真的會同意哦。”
“如果羊的心髒飛出來,就讓我吃掉吧。”我突然說。
“噗嗤——”羊的眼睛彎起,他的目光從無焦點的遠方移到我的臉上,沖我笑,“好,如果有那天,那就讓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