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珩沉默不語,看着眼前的這張臉,隻覺得奇怪無比,并沒有過多的搭理便要走。
然而牧塵燃根本就不知道狀況,依舊想要說什麼,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冷珩便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倒真是三個人沒想到。
牧塵燃從地上站起了身子,也隻好放棄了,看來這個辦法是沒用的,還得想想其他的。
果然是個馊主意。
牧塵燃将地上的紅蓋頭撿了起來,拿在手上便走回了月胤。
身上的這婚服很是奇怪,也不知道墨元湦他們是從哪裡得來,這上面甚至還有其他的氣息。
牧塵燃也沒有多管,再怎麼說也是他們準備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一路回去,牧塵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尤其是周圍的事物。
眼前明明就是月胤,可是他走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到達月胤,甚至像是一直在原地繞圈。
而這原地并非是原地。
更像是一種迷惑人的幻境,讓人根本就分不清這其中的路,就算弄明白了,也還是在這層幻境中越走越遠,離正軌越來越遠。
牧塵燃使出靈力,可卻一點用都沒有
還真的是糟糕了。
不過這裡似乎挺像前世那時的一個場景。
像嶽州的扶玉城。
不過當時幻境的背後是魔族在搞鬼,可現在,想來并不是。
這幻境中夾雜着一股迷香,應該是沒有毒。
牧塵燃也就随意走走,走來走去,也都是在原地,還真不知有沒有人路過這裡,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在原地打轉,并沒有離開半步。
牧塵燃往地上一坐,看着近在眼前的城池,想了好久都沒有往前走。
這幻境也不知會存在多久,以他如今的修為還真的就是破不了。
夜沉,既然出不去便睡一覺,牧塵燃心還挺大的。
随意的靠在一棵樹下便睡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徹底進入夢鄉時,卻被一人打了一下頭腦。
牧塵燃吃痛的嘶了一聲,擡手便要打開,甚至帶着隐隐約約的靈力。
而那人當即便将牧塵燃的手拍下,口中道:“是我。”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旁人口中傳出,牧塵燃也收回了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量了一番眼前站着的粉衣男子。
“謝長老怎麼來了?”
謝奉玉輕笑一聲,挑弄道:“你猜猜我來做什麼?”
牧塵燃:“……”不猜。
謝奉玉點了點頭,還真是小時候好。
謝奉玉也不藏着掖着,略帶有玩笑的說道:“這段時間,還求小塵兒保護我些。”
牧塵燃:“謝長老修為那麼高,也要我保護嗎?”
謝奉玉:“有你在,安全一些。”
牧塵燃:“不是有葉長老在嗎?”
謝奉玉搖了搖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似乎在想着什麼,憂心忡忡的。
“他不行。”
謝奉玉口中的不行到底是哪一股意思,牧塵燃猜不出來,而且也不會去多猜,畢竟再怎麼樣,也是謝奉玉自己一人的事,與他毫不關系,問那麼多又作甚?
謝奉玉帶着牧塵燃走出了這幻境。
這幻境對謝奉玉來說小菜一碟。
畢竟,這幻境如此熟悉。
兩人一同去了月胤,在要進入客棧的一刻,謝奉玉将面紗帶上,遮擋住眼眸以下的容顔,一襲粉色衣袍,略顯風情,與平日裡極為不同。
也不知是何意。
一到客棧,牧塵燃便往裡處走。
原本坐着的那些弟子都已經各自回到自己的屋中休息了。
天色已晚,甚至已經快要天亮,若是再不睡一會兒,怕是沒法休息了。
牧塵燃一如先前,去到那間屋舍,希望不要再遇到那位異服男子。
牧塵燃走上二樓,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嘎吱嘎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大聲,謝奉玉則是去到另一間屋舍,那間屋舍裡,是葉與之給他挑選的。
謝奉玉略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什麼也沒脫,一想到樓時慬的那張臉,謝奉玉的心便疼的厲害。
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對的,可是不這麼做,他心裡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的命,就要沒了。
不管怎麼樣,樓時慬都會活着,可是沈明淮卻不一定。
謝奉玉煩躁的轉了個身,側躺着,心中焦躁不安,不管是樓時慬還是沈明淮,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該不該回去。
樓時慬身上的傷,有苗疆大少主樓先溫在,不會有問題的。
可沈明淮不一樣,他隻有自己了。
他還不能回玉華山。
這屋内,是先前那苗疆騙子在的,牧塵燃也不在意那麼多,隻要能睡就行。
也不知仙尊那邊如何了。
身上的這一身婚服,煞是耀眼,幸好回來時一人都沒有。
說來也是不對,墨元湦不是說萬無一失,不會有問題的嗎?
怎麼沒一會兒就被發現了,難不成……是臉有問題?
牧塵燃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立馬便從床上坐了起來,看着不遠處的銅鏡,起身站了起來,走過去。
牧塵燃坐在木凳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立馬便翻了個白眼,哪裡還睡的下去,立馬便從窗棂處跳了下去,去了賦詩樓。
正好,他們所有人都還在賦詩樓,一堆人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
一見牧塵燃從外處走來,立馬的歡鬧聲,頓時停止,鴉雀無聲。
墨元湦立馬便低下了頭,用手遮住了臉,輕咳一聲,不敢去看牧塵燃。
禀儀這人倒是不會,臉皮厚着,才不會怕這些,更何況這事還是墨元湦沒有辦明白。
禀儀吃了口桃花酥,旁邊拉了一個凳子:“塵燃來了啊,過來過來,坐我這邊,和我們說說,仙尊他是怎麼說的啊。”
牧塵燃三兩步走過去,坐着。
旁邊就是墨元湦。
坐在禀儀墨元湦這兩人的中間。
從左往右,圍城一個圓桌。
雲以,禀儀,牧塵燃,墨元湦,藍問岐,木易。
禀儀:“怎麼樣了啊。”
牧塵燃瞧了一眼墨元湦,并沒有理禀儀,而是問墨元湦:“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墨元湦戰略性的咳了幾聲,擡頭看了一眼牧塵燃的妝容,強壯淡定:“好像也沒什麼問題,怎麼了?”
牧塵燃并沒有生氣,隻是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往常墨元湦可都是靠譜的,怎麼到了今日,卻出現了狀況。
“你就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嗎?都變回去了。”
墨元湦又咳了幾聲:“忘記與你說了,那藥其實要用靈力維持。”
牧塵燃:“…………”
雲以倒了杯茶遞給牧塵燃:“當時跑的急,元湦忘了說也正常。”
木易就坐在一邊看熱鬧,手裡抓着一把瓜子在吃,怎麼舒服就怎麼坐,一點都不受束縛,整個人往後一倒,腳便放到了桌子上。
木易習慣了。
他們自然也都習慣。
他們這一群人中,不是門派的少主,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若是要說誰身世最高,那便是木易。
木易出生于退隐的木家,乃木家這一輩中唯一的一位後人,木家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若是木易在這其中出了事,木家家主怕是會直接出面問候整個修仙界。
木易也是個愛看熱鬧的。
墨元湦這人,好玩。
雲以這人,太過于無趣。
牧塵燃這人,追人時太蠢了。
藍問岐這人,話少沒心趣。
在木易這裡,這幾人,木易都有一個總結。
牧塵燃端起茶便喝。
藍問岐在一旁用傳音鴿,與人傳達消息。
木易一眼便捕捉到了。
牧塵燃現在專心于自己與冷珩上,自然是沒注意到藍問岐。
雲以一到人多說,便不想多說些什麼。
在這群人中,他與牧塵燃的關系會好些。
畢竟是牧塵燃将他帶來的,他的身份……
若不是牧塵燃,他怕是不可能會和這些人坐在一桌上聊天吃飯。
牧塵燃坐了一會兒,便先去了屋裡一趟,先換個衣物,這一身婚服一直穿在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别扭,而且還是新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