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燃并沒有與幾人打聲招呼,直接走了。
雲以以為牧塵燃有什麼事,沒過一會兒便也跟了上去。
墨元湦就在原地,并沒有上去。
他們都知道牧塵燃的為人,不可能就因為這件事就生氣什麼的。
禀儀繼續啃着瓜子。
他們幾人來月胤也有許多日子,并沒有打算插手此事,就圖個熱鬧。
這妖神珠的下落,也絕無可能會在月胤。
不過,說不定會是在他們這一行人的其中一個人的手中。
禀儀往墨元湦那坐了坐,用肩膀頂了頂墨元湦:“你說,他們倆會不會有情況。”
墨元湦往旁邊收了收,并不想禀儀一直靠着他。
“能有什麼情況?塵燃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禀儀輕哼了一聲:“那可說不定。冷珩仙尊是個什麼樣的人,外界也有傳,更何況你我還見過,塵燃怕是追不到,想來也是沒有可能。”
就在兩人聊的途中,木易突然插了一句。
木易:“雲以更沒可能。”
禀儀诶嘿了一聲:“怎麼就沒可能了?”
木易笑笑不語,他話裡的意思,他們怕是都聽不明白。
不過也罷,隻是說說而已。
木易對墨元湦使了使眼神,随後便走了出去。
墨元湦見後,跟着木易一同走了出去。
現在隻有禀儀與藍問岐兩人坐在這。
禀儀:“…………”
“藍藍,你覺得他們怎麼樣?雲以和塵燃。”
藍問岐嗯嗯了一聲:“不怎麼樣。”很是敷衍,甚至還不想回應。
之後便又開始搗鼓起了一些别的東西。
木易見人出來了,立馬便将一個竹筒塞給了墨元湦:“這個給你,我要回去了。”
墨元湦接在手中看了好幾眼:“好端端的送我東西做什麼?”
木易啧了一聲,打了一下墨元湦的肩膀:“我不是和你說了我要走了嗎?送你東西當然是做個念想。”
墨元湦:“他們都有?”
木易故意道:“都有。”
這竹筒獨一無二,怎麼可能每個人都送。墨元湦這人也是傻,這都看不出來。
墨元湦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白:“你回去做什麼?不喜歡這裡了?”
木易:“回去處理要事,有人到了木關岚。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墨元湦搖了搖頭:“不了,這是你們木家的事,我一個外人還是不去了。”
木易笑了一聲:“你不是外人,和我一起回去就不會是外人了。”
墨元湦依舊是在拒絕。
木易見狀,也隻好作罷:“我待會兒便要走了,他們還不知道,到時你再與他們說一聲吧。”
墨元湦:“要處理多久?”
木易搖了搖頭,臉色略微有些凝重:“不清楚,此事不好處理。不過你要是想我的話,我可以過來見你,這竹筒是一個定物。”
這是木易說過最多話一次,還是頭一回。
墨元湦也不知該說什麼,況且木易還送他東西。
兩人直接,也不過就是普通朋友,并沒有深交。
木易與藍問岐兩人都是不愛說話的人,一個愛看熱鬧一個不愛說話。
還真是不好說。
說到底,若是真的到幾人都要分離的一天,其實還是不舍的。
墨元湦手裡摩挲着竹筒,拿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還給木易。
“這個我不收了,你要是能來看我們就來吧,來不了就算了。”
墨元湦說的也是心裡話。
隻不過這話,還真的是有些傷人心了。
木易有些遲疑的将竹筒收了起來,挂在腰間,這竹筒的意義非凡,既然墨元湦不收,木易也不勉強。
墨元湦這麼聰明的人,不可能會不知道這竹筒是什麼意思,也罷。
不要便算了。
木易突然朝着墨元湦張開雙手:“抱一個吧。”
墨元湦嗯了一聲,抱了上去。
木易抱着墨元湦的手整在不斷收緊,眼眸裡藏着許多的事,如同一頭兇猛的狼,占有欲抵達到極緻。
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将墨元湦強行帶回去。
墨元湦很快變松開了木易,将人推開:“好了,抱也抱了,你走吧。”
木易:“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不舍得。也不送我點什麼東西嗎?比如說你腰間的那小東西。”木易說完後,指了指墨元湦腰間的囊帶。
墨元湦當即便護住了這囊帶:“我送給你做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
木易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你果然是一點都不在意我。我就是怕到時想你了,能夠有一個東西看着。你看看你,那麼小氣幹什麼?這你都用多久了,都不願意給我。”
墨元湦:“我沒有東西送給你。”
木易嗯了一聲:“那就送點你的頭發。”
墨元湦:“…………”
墨元湦往後退了一步:“你這人要的東西怎麼都這麼奇怪?頭發你都要。”
木易笑了一聲:“我隻要你的東西,他們的我可沒要。”
墨元湦依舊是不肯:“頭發不行,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
很明顯,墨元湦不信任他。
這些事,木易不想任何人提起,尤其還是身前這人提起的。
他隐藏了這麼久,還是被人拿在嘴裡說。
木易默了許久什麼也沒說。
墨元湦也是突然反應過來,看向木易的臉色都有些愧疚,嗯嗯了好一會兒,伸手便将自己的墨發割下一縷,遞給了木易。
木易撇了撇嘴:“不要了。”
墨元湦手一僵,往回一收:“對不起木易,我不是有意的……”
木易:“我知道。好了,我也要走了。日後再見。”
墨元湦:“日後再見。”
木易藏在袖子裡的手不斷的在攥緊。
墨元湦沒有任何留戀的走回了屋内。
木易轉身看去的時候,人早沒了影子,木易使出一道靈力,将地上散落的發絲收起,收在手中的一刻,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裝了起來,放在衣襟裡。
從墨元湦與木易出去的那一刻起,禀儀便一直都在注意着他們,一見墨元湦回來,目光都跟着墨元湦移動,口中道:“你和木易聊什麼呢?”
墨元湦:“木易要回去了,說是讓我幫他跟你們說一聲。”
禀儀嘶了一聲,換了個坐姿:“他叫你出去就說這些?不應該吧?應該還有一些别的吧?說來聽聽。”
墨元湦:“他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說什麼其他多餘的話?”
禀儀聽後思考了一會兒:“說的也是。”
随後又指了指一邊的藍問岐:“他怎麼回事你知道嗎?”
墨元湦擦拭着手裡的銀針:“藍家在叫他回去。”
禀儀嗯了一聲:“我爹也在叫我回去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都開始派人來說了。”
墨元湦也收到了家裡傳來的信。
說是要回去了。
他們聚在一塊也不過才幾個月,而塵燃,也不過這兩日。
禀儀:“木易家那邊最複雜,怕是沒我們這麼簡單,我聽說木家前幾日出了一些狀況,木家家主似乎病重,快要支撐不了多久了。”
墨元湦聽後皺了皺眉,收起手裡的銀針,目光淩厲的落在禀儀的臉上:“我怎麼不知道此事?”
禀儀整個一頓:“你不知道?那他剛才都和你說什麼了?我們幾個都知道,你怎麼就不知道?”
墨元湦:“…………”
墨元湦當即便要追出去,可是卻被禀儀一把拉了回來:“你現在去有什麼用?他人怕是早就走好遠了。”
墨元湦默了許久,什麼也沒說。
難怪方才木易要說那些奇怪的話。
墨元湦靠在桌子上,想了很久,沒有再搭理禀儀。
這些事情,他們的事情都不簡單。
禀儀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想安慰一下墨元湦:“你要是想他,其實也可以去找他。他應該會給你一些信物之類的東西吧?到時你拿着那個去找他,不就好了?”
墨元湦:“…………”
木易給了,不過……他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