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别墅是出别墅區的必經之路,此後每次路過,禦影玲王總能聽見那若有若無的樂聲回蕩在風裡。
樂聲飄渺又幻夢,但禦影玲王肯定,這聲音一定存在。
禦影玲王問過同行的朋友是否聽到過聲音,但朋友的回答是否定,這勾起了禦影玲王的好奇心,他好奇什麼樣的人才能彈奏出這樣的樂聲,也想知道這人究竟是誰。
于是禦影玲王直接帶着禮物上門拜訪,大膽的行為現在直到還讓他記憶深刻。
别墅區的住戶都有各自的産業鍊交際圈,平時無事絕不輕易打擾,毫無理由的登門拜訪,已經是很出格的事情了。
開門的保姆一臉驚訝,随後叫出了禦影玲王一直想見的人。
六歲的星原灼攥着衣角,略顯局促地從二樓樓梯口探出頭,小心詢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
小時候的星原灼比現在可愛了不知道多少倍,沒舒展的五官毫無長大後面無表情時的冷漠,圓圓的小臉帶着肉眼可見的嬰兒肥,臉頰因為害羞而泛着粉色,那雙比現在更深邃也更濃郁的綠瞳就這麼濕漉漉的看着他。
大眼睛眨巴眨巴,像一隻好奇又膽小的貓。
禦影玲王對星原灼很滿意,于是清了清嗓子,對星原灼說:“我是禦影玲王,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年幼的星原灼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明明一直在家宅着,怎麼還有人主動找上門要和自己交朋友。
禦影玲王毫不在意星原灼的遲疑,他主動朝星原灼伸出手,邀請他下來一起玩。
星原父母一回家就看見禦影集團的太子爺拿着他們專門定制的小提琴,正磕磕絆絆的跟着自家孩子學鋸木頭。
小提琴上手真的很難,饒是聰明如禦影玲王,也鋸了一個多月木頭才能完整的拉出一首像模像樣的樂譜。
學會小提琴的禦影玲王很快感到無聊,面對禦影玲王的放棄,星原灼雖有失落,還自顧自笑着教他拉了一段A小調,真誠地祝福他找到自己真正熱愛的東西。
從此禦影玲王坐在觀衆席,成為星原灼的忠實聽衆。
北信介打斷了禦影玲王的回憶,點頭似是在肯定,“你們的關系很好。”
禦影玲王的眼神掃視一圈,将稻荷崎成員的模樣一一看在眼裡,說道:“所以,我很不放心将小灼交給你們。”
禦影玲王比劃道:“這麼小!他這麼小的時候就跟在我的屁股後面,玲王玲王的喊,我說我要去踢足球,他分明很難過,但還是鼓勵我去追求想要的事,他那麼懂事!”
禦影玲王像一個被迫與孩子分離的母親,越說越氣憤,他憤怒的瞪了一眼黃毛小子,咬牙切齒道:“阿侑、阿治……他叫那倆小子那麼親密,這兩個不正經的東西,把他帶壞了怎麼辦!”
“噗嗤。”
角名倫太郎沒忍住笑了出來,接收到禦影玲王噴火的目光,他連忙擺擺手撇清關系,“無意偷聽,是你太大聲了。”
北信介唇角勾起一抹笑,緩緩道:“如你所說,星原性格内斂,侑和治能這麼快與他熟絡起來,又何嘗不是因為他們真心相待呢?”
禦影玲王:“……哼。”油嘴滑舌。
此時星原灼剛和佐久早聖臣加上sns,星原灼粗略翻了翻,佐久早聖臣的動态就像他剛噴過消毒水的手一樣幹淨。
目的達成,星原灼打了個聲招呼就要走,被佐久早聖臣攔了下來。
佐久早聖臣直直盯着星原灼,看的他心裡發毛才開口說話,“你以後會打排球嗎?”
星原灼松了口氣,原來隻是問這個啊,還以為要發生什麼恐怖的事了。
星原灼仔細想了想,不确定道:“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吧?”佐久早聖臣逐步逼近。
星原灼對佐久早聖臣危險的語氣全然不覺,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了音駒看起來幹什麼都沒勁的二傳,也看到了枭谷那個好像幹什麼都特别有勁的主攻手。
他沉思片刻,說道:“這麼說有點像在說大話,我們相處隻有短短兩天,但我能感覺到大家都是真的喜歡排球,而不是因為某一個原因迫不得已出現在賽場上。”
“看到大家都這麼努力的愛着排球,我好像也有點被感染了。”
星原灼的手不自覺摸到了自己的手腕内側,“但是這還不夠,我隻是覺得‘我有了興趣',并不确定‘我喜歡排球'。”
星原灼:“吸引我的是打排球的大家,不是排球本身,等到了我真正意識到排球魅力的那一天,我一定會想打排球的。”
佐久早聖臣豎起一根手指指向自己,“今年春高,全國大賽賽場,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排球的。”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