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雄把阿祖晾在一邊,阿祖也絲毫不介意。如果說他把陳國榮督察看作是競争對手,那麼對上馬雄,他就是完完全全的崇拜了。在警局,他們不講父子情誼,隻談公事。
過了大約有五分鐘的時間,馬雄終于合上了文件夾。“那件由陳國榮督察負責的搶劫案你知道吧?”阿祖一聽,心下立馬明白這是要把這個案子交給他來辦的節奏了,馬上就點頭,“是的警官。”老實說他對那群挑釁警方的匪徒很上心,看得出那些人文化程度很高,是難得的高智商犯罪。
阿祖為人有一股戾氣,雖然後來被熊芭和馬雄教化了不少,但這股戾氣還是影響了他的心性。他成為警察的同時,更喜歡接一些富有挑戰性的案子像是這次這起搶劫案。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對上豬一樣的對手一點兒意思也沒有,反而是對上神一樣的對手,更能讓人激起挑戰的心理。他喜歡換位思考,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他是犯人他會怎麼做,得出來的結論是除非是他自己不想再玩下去,否則絕對不可能被警方抓到。
像是這一次,阿祖找和陳督察相熟的警官問了問當時的情況,匪徒先是設下了陷阱抓住了陳督察手下的那幾個警察,然後當着他的面射殺了他們。這樣的行為無疑會激怒陳督察,他畢竟是非常優秀的警察,如果不是因為匪徒手中有人質,還說不準到底是誰勝誰負呢。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從心理上首先擊垮陳國榮,讓他再也興不起和自己作對的心思,然後再看着他從一個警隊的未來變成一個廢人。光是想想,阿祖就覺得很慶幸。要是自己真的想不開反社會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能夠阻止自己的人嗎?喔,差點兒忘了爸媽。他們怎麼放任自己有反社會的傾向……
“你這小子,在我面前也敢走神?”馬雄起身狠狠地敲了敲阿祖的腦袋,剛好和早晨熊芭下手的位置相同,傷上加傷。阿祖捂着腦袋嗷嗷地叫,就像是馬雄對他動用了私刑一樣。
馬雄頓時無語了,好在這小子進來的時候關上了門,不然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看他呢。“好了,别裝模作樣的了,我根本就沒用力。”馬雄瞪了他一眼,心裡其實對這個兒子滿意的不得了。
鬧了一下當然不能影響正事,馬雄清了清嗓,嚴肅地又開始說案件,“這個案子連陳國榮都栽了,警隊根本沒有人敢接手,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就交給你了。不過記得要好好兒保護自己,不然你媽媽不知道要哭多久了。”
兩人唉聲歎氣地坐在那裡,想着那個世界上他們最愛也是最愛他們的女人,真是拿她的眼淚沒有辦法。
阿祖從總警司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模樣,任誰也猜不到他剛剛居然會在辦公室裡和總警司一起唉聲歎氣的哀歎自己母親的眼淚。“放心吧警官,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關上辦公室的門之前,阿祖隻留下這麼一句話,馬雄辦公室門外的衆人都在猜測總警司到底找惡魔祖什麼事。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工作!”阿祖掃了周圍一眼,馬上就有人出來制止大家的偷窺。直到沒有人再好奇他們的談話之後,阿祖才滿意的轉身離開。他才不管别人給他起了什麼樣的綽号呢,這些愚蠢的人,沒有一個讓他覺得有點兒意思的。唯一有意思的那個,偏偏現在受傷住院了。
陳國榮督察如今還住在醫院裡,他被爆炸的餘波震傷了,雖然沒有危及身命,但是畢竟也不是小傷。阿祖到醫院去找他,是為了案子的交接,也有順便看看同僚的意思。
陳督察很快就做好了交接,阿祖看得出他有報仇的意思,也很理解他的心情,但是這個案子既然已經交給了自己,他不希望陳督察會擾亂他的安排。這次的事情他有很多疑問,明明按照陳督察的身手和布置,根本不可能出這麼大的纰漏導緻收下的警察被抓,到底是為什麼發生這種事,阿祖心裡隐隐有着猜測。
本來世界上就沒有純白純黑的事物,就算有人告訴他這次是出了内鬼,他也不會有一點兒的驚訝。當年他和熊芭被綁架的事件,如果說沒有内鬼,誰都不會相信,偏偏就算是馬雄坐上了北區總警司的位置,也絲毫查不出那人的馬腳來。
阿祖的拳頭捏得緊緊地,被修剪的很好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白色半圓形的印記。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查出來那人是誰,他要讓那人付出代價!害得他差點兒成為孤兒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