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記帶香皂了……”
“香皂?我帶了,你就用我的吧。”
在宮本學長這個極其自來熟的家夥面前,降谷零的借口顯得格外蒼白無力。他話音剛落,降谷零就感覺有一隻大手按在自己的後背上,那隻手一用力,他就隻能順着力道身不由己地向浴室内部走去。
大概是降谷零身體表現出的抗拒過于明顯,宮本學長突然問道:“怎麼了降谷君?”說完也不等降谷零回答,又看着池子裡的山本說:“你和山本不是同班同學嗎?”
聽到有人cue到自己,山本坐直身體,擡手和門口的宮本學長打了個招呼。
宮本學長朝山本點了下頭,然後又繼續問降谷零:“難道是關系不好?降谷君你讨厭山本嗎?”
“才不是!”降谷零下意識地反駁,他轉頭看向山本,發現山本此刻也在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回答。
宮本學長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從降谷零的後背滑到他的肩膀上,降谷零感受着肩膀上那沉甸甸的重量,腦袋裡隻剩下四個大字——
人!心!險!惡!
這個老狐狸果然如傳聞中那麼狡猾,隻是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他逼到了這般境地,徹底堵死了他出去的路。
如果降谷零現在堅持要離開,那就徹底坐實了“關系不好”這句話。雖然他和山本君本就隻是點頭之交,但他今天若是走出這個門,那他們倆以後估計連點頭之交都稱不上了。
無奈之下,降谷零隻能順着宮本學長的力道,被他半推半攬地帶進浴室。
這是降谷零今晚第二次洗澡,他站在蓮蓬頭下,把水流調到最大,企圖洗去身上那甜膩的玫瑰花香。
可降谷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哪怕他已經把後背上的精油清洗幹淨,可那股玫瑰花味卻遲遲不肯散去。那味道似乎已經透過他的毛孔滲透進去,無論怎麼洗都洗不掉。
降谷零有點慌了,他向宮本學長借了香皂,企圖用另一種味道把玫瑰香氣蓋過去。
宮本學長的香皂是薄荷味的,塗在身上又涼又辣,仿佛冰火兩重天。
可即便如此降谷零也沒有着急把泡沫沖洗掉,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他感覺自己應該已經被腌入味,才在不遠處那兩道探究的目光中沖洗泡沫。
沖洗完身體,降谷零在宮本學長的招呼聲中走進泡池。他坐在兩人對面,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在遊泳館看到的場景。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當時好像就是這個學長抓着她的手摸腹肌……
想到這裡,降谷零忽然有些吃味。浴室裡水汽彌漫,他就在這些白霧的掩護下悄悄地打量對面兩人的身材。
胸大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降谷零的目光在宮本學長的上半身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他的三角肌上。
平心而論,遊泳運動員的身材确實好,哪怕降谷零帶着雄競的心,這一點他也無法否認。
和對面那兩個遊泳運動員相比,他這個打網球的身材更偏向于精瘦。
女孩子會更喜歡哪一種呢?
降谷零在心裡暗暗地盤算着增肌,對面的宮本學長卻突然說道:“對了降谷君,你身上怎麼一股玫瑰味啊?”
……!!!
降谷零聞言精神一凜,腦中初見雛形的增肌計劃被他一把攪散。他看向對面那兩人,心慢慢地提了起來。
怎麼回事?難道薄荷沒有把他腌入味嗎?為什麼這家夥還能聞到玫瑰香?
“和我們家小經理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宮本學長的語氣看似漫不經心,可他落在降谷零身上的目光卻格外認真。
此時此刻,這個輕浮的學長眼中已經沒了探究。降谷零知道,宮本學長已經認定他就是潛入他們經理房間的狂徒,現在這麼說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可他不能承認。
要是現在承認,那他們倆今晚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想到這裡,降谷零靈機一動,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他剛才搓得有點狠,現在手臂上的皮膚還泛着紅。
盡管并不明顯,可降谷零還是指着那一片皮膚解釋道:“我新買的香皂清潔力太高傷皮膚,松下同學就把她的護膚油借給我了。”
“哦?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來洗澡?”
“我好像玫瑰過敏……”
聽了這個解釋,宮本學長沉默半晌才回答:“那就好。”
降谷零心裡悄悄地舒了一口氣,可面上還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诶?”
“不好意思降谷君,我們剛才聽小守紗的房間裡有男人的呻/吟聲,還以為是哪個色膽包天的臭小子敢去染指我們遊泳部之花。她房間裡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我剛才還有點懷疑你,現在我終于能放心了,看來真的是房子鬧鬼。”
宮本說着,突然起身靠過來像老大哥一樣攬住降谷零的肩膀。“隻是借護膚油就好,我真怕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