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降谷零是真的疑惑了。

宮本學長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好不容易才招到一個小經理，高岩學姐為了招攬人才，居然讓她多多留意你。降谷君你長得這麼英俊，我真怕到時候招攬人才不成，反倒把小經理賠進去。那我們這群人可真就要哭了。”

“這樣啊……”降谷零尴尬地笑了笑，心情十分複雜。

這件事應該已經混過去了，宮本學長這麼說也代表他不會繼續追究。可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無論怎麼聽都像是在故意離間他和松下同學的關系。

但……他明明已經聽出了宮本學長的險惡用心，可為什麼他還是會覺得難受呢？胸口悶悶的，像是有大石頭壓在上面一樣。

她接近他，對他好，真的隻是為了幫遊泳部招攬人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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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網球部難得先一步下訓。

降谷零坐在餐廳裡，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騷動。他轉頭看過去，目光正好與那人撞了個滿懷。

那個讓他輾轉反側大半宿的女孩混在遊泳部的大部隊裡，見他看過去，還悄悄地眨了下眼睛。

降谷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看着對面的女孩，甚至覺得經曆過昨天晚上那件事情之後，她的笑容和之前相比還多了幾分俏皮。

是因為他們倆又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秘密嗎？

降谷零忽然想起宮本學長昨天說的那番話，他很想找萬千語去問個清楚，可遊泳部那邊看得緊，網球部也不好應付，他等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

直到下午訓練開始，降谷零都沒能和萬千語搭上話。

“奇怪，遊泳部那個小經理今天怎麼還沒來？”在訓練間隙，有個隊友忽然問道：“不會是被老頭子吓到了吧？”

“不至于吧，我感覺教練昨天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啊！”

“你完了，你已經被老頭子罵習慣了！你已經沒有正常人的羞恥心了！你很快就要變成抖M了！”

……

他們的對話在網球部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降谷零聞言轉身朝斜後方的某個位置看去，萬千語前幾天經常會站在那裡看他訓練，可現在那裡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就像他的心一樣。

從昨天晚上開始，降谷零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堵堵的，可是現在那裡空了。

“喂，降谷，小經理今天怎麼沒來……”

隊友滿臉八卦地湊了過來，話剛說到一半就發現降谷零此時的狀況不對勁。他順着降谷零的目光看向那個角落，隻看了一眼就全都明白了。

“吵架了？”他低聲問道。

降谷零沒回答，可隊友可不在意，隻是拍拍降谷零的肩膀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道：“我們都知道不是你的錯，但女朋友生氣了，你作為男人就得主動上去哄，要不然會被人趁虛而入的！更别提小經理她那麼漂亮，唉，你小子真是好福氣……”

“她不是……”降谷零本想辯解，可聽到隊友後半句話，他整個人都頓住了，原本還有些混沌的大腦頓時一片清明。

趁虛而入。

遊泳部為什麼那麼緊張天天嚴防死守？一向沉默寡言的山本為什麼會和宮本學長打配合堵他？宮本學長為什麼要故意挑撥他和松下同學的關系？

……

所有的疑問在此刻都有了答案。

降谷零下意識地握緊球拍，由衷地對身旁的隊友說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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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後，降谷零用盡自己最大的耐心做完了拉抻運動，然後也不顧隊友們那調侃的目光，拿起背包就火急火燎地朝遊泳館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很快，抵達遊泳館時，遊泳部的訓練才剛剛結束。

萬千語手臂上搭着一排幹毛巾，像幼兒園老師一樣挨個給這群人高馬大的孩子分毛巾，等手臂上的毛巾全都分完之後，她如釋重負地一轉身，沒成想居然在門口看見了降谷零。

“降谷君？”

萬千語有些驚訝，她下意識地朝身後看了一眼，發現那些濕淋淋的大孩子們此刻已經停下了擦水的動作，全都滿臉戒備地看着門口那個黑皮小子。

“松下同學。”降谷零看向萬千語身後，目光從那群男人的臉上一一掠過，看着宮本學長那微蹙的眉頭，降谷零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最後才看着萬千語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