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迎來白日。
藤襲山上樹木茂密,層層重疊的樹蔭遮住了強烈的太陽光,在地面形成一處處陰影。陰影之中,懼怕陽光的惡鬼們正在竊竊私語。
“這一屆的小鬼有點強啊,已經有十幾個鬼死了。”
“你說的不會是那個肉色頭發的小鬼吧?”
“除了他還有!你沒聽昨天後半夜那些鬼的慘叫了嗎?據說是個像野獸般的紅發小鬼,他殺鬼就跟切菜一樣,比鬼還像鬼!”
“真的假的?”
“這屆這麼難對付,你們說要不要去請那位……”
“你不怕被吃嗎!”
“現在不一樣!聽說那位就隻對有狐狸面具的小鬼有興趣,剛好那個肉色頭發的就戴着一個狐狸面具。”
“還有個深藍色頭發的小鬼!”
在這個藤襲山,被活捉的惡鬼都經過挑選,一般隻有吃過兩三個人的鬼才會被放到藤襲山上,但凡事也有例外。雖然鬼都是被鬼殺隊活捉進來的,但鬼殺隊殘酷的最終選撥也滋養了不少惡鬼。
這座藤襲山上,活得長一點的鬼都知道,還有一個渾身是手的惡鬼隐藏在陰影之中。與吃過兩三個人那種弱小的鬼不同,這個手鬼可是活了幾十年,吃過不下三十人和其他同類。
手鬼狡猾、詭計多端,瞞過了檢查的鬼殺隊員,在一次次最終選撥中壯大自身。據說他對帶着狐狸面具的鬼殺小鬼情有獨鐘,如果每屆有帶着狐狸面具的小鬼,最終都會死于他的口中。
這樣的存在,在小小的藤襲山,其餘的惡鬼幾乎不敢與他硬碰硬,因為不在最終選拔的期間,他們這些弱小的鬼就是手鬼的食物。
這屆居然有兩個戴着狐狸面具的小鬼,看來這位手鬼又要出來狩獵了,把消息透露給它,讓手鬼解決那個肉色頭發的小鬼,如果能順手解決紅發的更好,他們就能有食物來源了。
陰影之中,惡鬼的密謀正在悄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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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圍在一起的劍士正向锖兔大肆宣揚紅訣在後半夜的壯舉。沼田鳴和中島更是聲情并茂,将勞累一夜的锖兔說得一愣一愣的。
“紅訣怎麼厲害的嗎?怎麼聽你們描述的,紅訣像個野獸。”锖兔有些震驚和無語地看着沼田他們,畢竟他們的話誇張成分太大,聽起來真的很假。
什麼像豹子一般撲去,猛虎一般出擊,力大無窮,惡鬼痛哭……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過,附近驟然減少的惡鬼,以及中島他們信誓旦旦的眼神,锖兔也不懷疑紅訣的實力,隻是内心更像與其進行比試的心思更蠢蠢欲動了。
“不誇張一點都不誇張!”沼田鳴話音堅定,轉頭神色溫柔地看着和富岡義勇睡在一起的紅訣,在确定锖兔回來後,白天也不會有惡鬼出現,紅訣放松地讓自己小歇一陣。
畢竟,算是攻略迷宮的半個月,他幾乎沒有好好地休息一下,怪物般的體質也需要回複。
紅發少年閉目眼神,淩亂的發絲覆蓋在臉上,随着輕微的呼吸發絲微動。
“沼田,你的眼神好惡心啊。”注意到沼田鳴的眼神,男子漢的锖兔難受地擠出這句話。
“哼,你才不懂。”一點都不害臊的沼田甚至還想給紅訣擦擦臉,隻是怕驚擾他休息才作罷。
“對了,義勇從昨晚現在都沒醒嗎?”關心起自家好友的锖兔有些擔憂地問。
“安心,富岡并沒有發燒,大概是後半夜沒睡好,晚上應該會醒。”
回想起後半夜那個聲響,沼田和中島對視一樣。
其實在那樣的環境中,富岡還能繼續睡,也是真的累了。
白天沒有惡鬼,安全所的幾人在簡短的閑聊後,一行人在大太陽底下開始休整,剛補充體力的,該休息的,大家彼此靠在一起,為今晚的惡戰補充能量。
畢竟,現在才是最終選撥的第二天,距離選拔結束還有五夜。
然而,到了第二夜,或是因為第一夜紅訣和锖兔的兇名,安全所附近的惡鬼幾乎沒有。
藤襲山的鬼都知道這裡是個危險的地方,都不往這裡靠。守到後半夜,沼田他們看着東走走西走走的紅訣,不由得開口道——
沼田:“紅訣,要不你和锖兔一樣出去吧。”
中島:“是啊,反正附近也沒鬼,還有我們在,是安全的。”
沼田還輕松地說:“放心,你和锖兔一樣殺很多鬼,鬼越少我們也越安全!”
其他人也附議,都是來參加最終選拔的,也不能一直躲在锖兔和紅訣身後,想成為鬼殺隊員,也要自己努力才行,何況經過第一夜,多虧了紅訣,他們對鬼的恐懼程度也下降了很多,總是要邁出第一步,後續的路都是要自己來走才行。
“我們也要經過鍛煉和磨練,說好一起努力的!”
沼田鳴看着還猶豫不決的紅訣,一把把他勸走。
有了同伴們的保證,紅訣一步三回頭地往锖兔相反的方向跑去,腰間還懸挂着富岡義勇的日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