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之内,産屋敷宅邸。
正在挑燈看着情報的産屋敷耀哉突然手一個不穩,不小心把身側的燭台打落在地。
他連忙扶起來,看着燭火沒有殃及地面,才輕舒一口氣。
身旁陪他熬夜的産屋敷天音見此關心地看着他,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無大礙。
他身子上并沒有疼痛和傷口,隻是心中難免不安,不知道為什麼,突兀地産生一股不詳的預感,眼前的情報在燭台翻倒後再也看不進去。
不對勁,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産屋敷耀哉臉色凝重,因着産屋敷家族的預言能力,他從不忽視自己感到不對勁的地方。他猛地站起身來,拿起外衣穿在身上,就往外走。
一旁的産屋敷天音連忙跟上,詢問發生何事。
“天音,有事情發生了。”
“是不好的事情,我能感覺到。”
霎時間,整個産屋敷宅邸亮起了燭光,負責聯絡的鎹鴉們進進出出,帶着無數的信件飛向遠方。
*****
另一邊,山上,手持雙拐的紅訣視線模糊,他能感受自己的眼睛在一點點看清東西,但鬼舞辻無慘的攻擊比之前更為猛烈。
哐當一聲,紅訣憑着感覺一下擋住朝着胸口而來的血鞭,下一瞬,馬爾巴士的提醒應聲而來。
[小子,後面。]
聞言,紅訣一個下蹲回砍,金色的刀光掠過,将血鞭斬斷。
乒乒乓乓,站在紅訣對面的鬼舞辻無慘看着紅訣有些遲鈍的動作,注意到少年失神的雙眼,他操作血鞭從地下冒出,準确無比對着紅訣的腦袋刺去。
砰地一聲,紅訣在毫秒之間再度作出極限操作,險而又險地擋住血鞭的刺擊。
不行,還是太慢了。
[小子,用魔神之力覆蓋你的眼睛,就像你治療他人那時那樣。]
看着自家宿主身陷險境,馬爾巴士冷靜地說,他放下自己手裡的典籍,将自己最近悉心整理的一切都抛至腦後,他緊緊地看着紅訣周邊的情景,也緊緊盯着紅訣體内的規則之力。
聞言,紅訣将魔神之力運轉到眼睛上,眼前頓時變成灰白兩色,劇烈的喘息聲中,他能看到幾道紅光襲來。借着魔神之力的能力,他總算可以看清攻擊的來處,雖然會被腳下的廢墟物絆住,但在恢複視力之前,他還能保持高強度的戰鬥。
世界之外,看着自己變得血淋淋的宿主,馬爾巴士咬緊了牙,他看着自己與紅訣之間那道并不完善的契約,眼神閃爍。
身側被他研究幾天幾夜的典籍上标有密密麻麻的标注,上面布滿神奇的魔陣魔紋,左上角“絕密”二字象征了陣法的禁忌。
那是一種遠距離的契約轉化方法,如果根據書上的内容進行,他和紅訣通過迷宮之塔所達成的契約會再度發生變化,變成另外一種平等契約,在平等契約之下,或許他就可以真正降臨到紅訣的體内,紅訣使用魔神之力的限制也會消失。
這是馬爾巴士翻遍整個所羅門寶庫,才找到的禁忌之書,這種轉換方法無需兩方在場,隔着幾個世界的他和紅訣也值得一試。
但是,這種禁忌的契約轉換有未知的風險,沒人嘗試過,他不能拿紅訣的生命來冒險。他已經在研究如何逐步拆解這個契約了,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找到方法的。
[小子,你可是赤獅子,展示出赤獅子的風采來。]
[區區一個惡鬼,你可不能輸。]
緊張的老父親暗自為紅訣加油,恨不得自己親身上陣。
呼。
冬夜之下,紅訣呼出的高溫氣體化作白煙。采用另一種方法恢複視覺的他再度調整狀态,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重新激發,一個猛地踏步,他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向鬼舞辻無慘。
“沙之呼吸,五之型,沙蟒絞殺。”
強勢突進之下,沿路的血鞭在紅訣的爆發之下盡數被斬斷,高速旋轉的雙拐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突破鬼舞辻無慘的防禦。
血色巨蟒被金色利刃穿透,寸寸前行,銳不可當。
灰色的視野中,被斬斷的血鞭上的紅色變化異常明顯,紅訣的腦中快速思考,在血鞭爆裂的前一瞬間,他身上金光閃爍,無形的鬥氣被激發,他的發絲飛揚,一寸寸從發尾染上金色。
金光之中,他眼底金紅一片,金色的魔紋爬上他的臉頰,結成神秘的符文。
“半魔裝形态。”
紅訣腳底金光乍現,耀眼的金色魔陣在他腳底綻放,一瞬間,鬼舞辻無慘試圖引爆的無數血塊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無形的操作手在高空擺動絲線,搶奪了屬于鬼舞辻無慘的控制權。
無法引爆!
在認清這一事實時,鬼舞辻無慘猙獰着臉看着紅發少年猛地湊近自己的刀刃,極限之下他猛地後撤一步,避開鋒利刀尖的同時也暴露了他的弱點。
紅訣眼中的世界隻能看到純粹的紅綠金三色,即使在魔神之力的幫助下,他也無法準确判斷鬼舞辻無慘身體内那些心髒和大腦的位置。
不過,他有馬爾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