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府,一處富貴人家的書房内。
一位黑發紫眸的孩童正坐在寬闊的書架前,不緊不慢地翻閱手中的書籍。書房的落地窗并沒有關,月光和微風透過門窗随着窗簾的起伏而舞動。
下一瞬間,一位粉色頭發,臉上和身上都是紋身的壯碩男子出現在陽台。他單膝跪地,單手撐在地面,對着孩童低着頭,十分尊敬地等待屋内人的發話。
“猗窩座,情況如何?”
伴随着孩童沒有起伏的聲音,屋外的粉發男子也擡起頭,他金色的眼眸中寫着上弦叁的字樣,來者正是上弦叁——猗窩座。
屋内的鬼舞辻無慘合上手上的書,靜靜地等着猗窩座的回話。
“童磨那邊已經去到吉原,正按計劃順利将鬼殺隊的柱引到指定的地方。”提及童磨,猗窩座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他語氣不變,平淡地回答鬼舞辻無慘的問話。
“很好。”對于下屬的回答,鬼舞辻無慘臉色稍愉,近些日子來,終于有件按照他心意的事情在順利發展。
“記住,那個紅發的柱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活着更好,死了,也要把屍體給我帶回來。”
“是,大人。”
猗窩座回完話便瞬間消失在窗外,徒留鬼舞辻無慘再度翻開未閱讀完的書籍。
幾個月前竈門家那一戰,他不僅損失了大量血肉,也折損了近百年來最順手的近侍。血肉的事情可以補充,但鳴女的作用暫時還沒找到好用的鬼來替代。
畢竟像無限城這樣的血鬼術,也算稀有。沒有鳴女的空間傳送,鬼舞辻無慘的出行和命令受阻了不少。
藍色彼岸花找了數百年都沒找到,他也把希望寄托于人體實驗上,好不容易找到個不錯的實驗體,他也很期待自己的血液要是在那個紅發的柱身上紮根,會有什麼反應。
接下來的發展,就看那群飯桶能不能發揮自己的作用了。
他那雙和産屋敷家族類似的紫眸閃過一絲紅光,下一瞬,紫眸變成紅眸,月光投射到他的身上,陰影之中,屬于鬼舞辻無慘的暴虐無情肆無忌憚地暴露。
*****
而同一時刻,吉原花街,一處昏暗的宅邸内。
一位身穿華服的美貌女子正坐在梳妝鏡前細細描畫自己的眉毛,而還是紅衣打扮的童磨坐在女子身後不遠處,正和桌面上的一個玉壺說着話。
玉壺表面是浪花狀的裝飾,左右的圖案還有些不對稱。
“童磨大人,看來你那邊還是出了點意外的情況。”放置于桌面上的玉壺突然從壺口冒出一個異形頭顱,原本該是眼睛的位置竟是兩個嘴巴,而額頭和嘴巴處卻是眼睛,眼眸中寫着上弦伍的字樣。
桌上的這個玉壺便是宇髓天元和蝴蝶香奈惠此次潛入花街調查的目的,上弦之伍——玉壺。
“意外?嗯,的确是,現在的鬼殺隊的柱數量這麼多的嗎?”
教徒們傳來的消息讓童磨有些驚訝,他原以為隻有鬼殺隊的沙柱和花柱在追查自己,岡名町一事之後他還發現有個風柱出現在佐町。而現在,原本的花柱沒再追查,還來了個炎柱。
仔細數數,已經有四個柱了。
看來鬼殺隊的主公大人對自己是勢在必得了,竟然派了三個柱來圍剿自己。
聽着後面上弦貳和上弦伍的閑聊,在梳妝台前畫眉的女子終于開了口。
“一個一個的,這些蟲子還真是煩人。”
女子容貌豔麗,在出聲的一刻,她柔順的黑發霎時間變成白色,眼睫輕擡的瞬間,綠色雙眸中突然出現字樣。
上弦之陸——堕姬。
小小的屋子内,竟然一下子集齊了三位上弦鬼。
“蟲子?說得不錯。”
玉壺猛地從壺中探出,像蛇一般的身軀蜿蜒繞到堕姬的身邊,語氣玩味地說——
“堕姬,你這裡也有很多小蟲呢。”
端坐在桌前的堕姬手上的動作一頓,她眼角的餘光瞥了湊到自己身邊的玉壺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嫌棄,語氣冷淡:“隻不過是幾隻蟲子而已,用不着我們現在大費周章。”
“就算是柱又如何,都是人類罷了。”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看童磨大人可不是差點栽在一個人類小鬼手裡。”玉壺有些挑釁地看了眼身後的童磨,語氣中不懷好意。
“你是上弦伍,玉壺。”堕姬語氣不善,滿臉冷意看着嬉皮笑臉的醜陋玉壺,“要是你和那個紅發小鬼碰到,你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而且你我都知道,那個小鬼隻是特例。”
童磨被鬼殺隊的柱差點逼到絕境的消息在上弦裡面可是議論紛紛了很久。十二鬼月内部是靠實力來決定順序的,作為上弦貳的童磨,其實力他們都心中有數。能讓他都感到苦手的存在,他們這些排名靠後的也應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