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個月前那位大人的近侍鳴女被殺的消息可是鬧得人盡皆知,畏懼于鬼舞辻無慘盛怒的臉色,他們這些上弦都不敢打探消息。鳴女死于誰的手,是鬼殺隊還是她觸怒了那位大人,沒有鬼知道。
隻是,從那天之後,鬼舞辻無慘又對童磨下了一個命令,活捉那個紅發少年,還派了玉壺來援助。
鬼舞辻無慘所下的命令,沒鬼能夠違背。
至于那個紅發小鬼為什麼會引起鬼舞辻無慘的注意,他們不敢妄加揣測。
幾百年來,作為上弦的他們也遇到過不少鬼殺隊的柱,連堕姬手裡都有七條柱的性命。自然對柱的實力有所看低,但岡名町那個紅發小鬼不同,能傷到童磨,他們也得小心應對。
隻是最近時候不巧,吉原的花街居然又混進來幾隻小蟲,讓他們原本的計劃出現了點變數。
“話不能這麼說,對付人類,好使的可不是硬實力。”玉壺依舊嬉皮笑臉,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好使的是利用他們的弱點。”
“不要忘記你要做的事情,玉壺。”
童磨沒在意自己險些喪命的事情成為其他鬼口中的談資,他生性沒有什麼情感,根本不在意這樣的事情。這次他來花街,一是和玉壺有些合作,二是他需要堕姬和他哥哥的一些幫助。
對于鬼舞辻無慘突然下的命令,其他上弦或許猜不透,但童磨,從細枝末節摸出了真相。和紅訣交過手的他自然明白紅訣的本事,紅訣想要殺鳴女,并不難。那位大人為什麼打上紅訣的主意,他也能猜出兩分。
那個紅發小鬼的血液或者是他那股奇異的能力。
“自是當然。”
童磨話中的含義,玉壺和堕姬都清楚,那位大人的命令才是首要。
“不能着急。”
童磨輕搖手中的鐵扇,七彩的雙眸微眯,“一旦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他走到窗邊打開窗戶。
夜色之下,吉原的花街才真正開始醒來,整條街都燈火通明,結伴的行人,端坐在街邊演奏的藝伎,熱鬧非凡。
童磨的眼神輕輕地落在街上被人所擡的軟轎上,深紫色的蒲團上,此時正端坐着一位容貌溫婉的女子。她眉眼低垂,手中抱着一把三味線,黑色的長發高高盤起,露出好看的眉眼。
周遭的行人都被軟轎上的女子迷了眼,紛紛駐足在街道兩側,自然而然地分開一條通道。
“那便是現在時任屋最火的花魁嗎?”
“是紫藤小姐,真好看。”
“我覺得時任屋的須磨和鯉夏小姐也非常不錯呢。”
“我也覺得,三人角逐花魁之位真的是太激烈了。”
“要是三位小姐都是花魁該有多好呢。”
路上的行人議論紛紛,而從樓上自上而下觀看遊街的童磨則是緊盯那位坐在軟轎上的紫藤小姐,眼中滿是趣味——
“哎呀哎呀~竟然是她。”
他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會遇到當初那個女孩子,他想想,對了,是叫花柱來着。
鬼殺隊的花柱是追查誰來到這裡的?
玉壺?堕姬?還是我呢?
童磨的鐵扇掩住半邊臉,七彩的眼眸中晦暗一片,原本預想的計劃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一些變數。花街出現的柱的時機過于湊巧,他看着底下的香奈惠,低頭沉思着。
此刻,遊街的隊伍中,低垂着眉眼的蝴蝶香奈惠似有所感地朝上看了一看,而樓上也擠滿了人群,讓她很難分辨出剛剛那股視線來自何處。
見她有所警覺,緊緊跟在轎子旁邊的蝴蝶忍小聲地問香奈惠,“姐姐,怎麼了嗎?”
看見換了一身打扮,将自己掩蓋得并不出色的妹妹,香奈惠輕輕搖了搖頭。
她化名紫藤潛入花街已有小半年,在一開始和宇髓天元先生的三位夫人碰面後,她們也分開潛入了目前花街最有名氣的三個地方。
她和須磨小姐潛入的是時任屋,阿忍作為侍奉她的侍女一同入内。為了能有靈活出入的身份,蝴蝶忍特地掩蓋了自己和姐姐一樣出色的相貌,利用了一些小手段,時常在時任屋和其他地方出入。
宇髓天元的另外兩位夫人,雛鶴小姐去了京極屋,那裡已經有了一位頗有盛名的花魁蕨姬。而牧緒小姐則是去了荻本屋。她們潛入已有兩月,這些日子以來,她們靠雛鶴小姐她們的一些忍者手段在秘密聯系,蝴蝶忍還在聯系的老鼠身上附着了降低惡鬼注意的毒素,聯絡到現在都沒出現什麼問題,一切都非常順利。
她作為紫藤成為時任屋的新一任花魁,也是她們和宇髓天元所作計劃的關鍵一環。
但不知為何,在出發前還算輕松的心情在察覺剛剛視線時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