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街發生戰鬥時,蝴蝶姐妹疑心的童磨并沒有出現在花街内。
距離花街不遠的小鎮上,童磨正坐于室内,此時已近傍晚,外頭的夕陽已經西斜。他的眼睛透過窗外看向花街的方向,一旁的玉壺正叽叽喳喳地說些什麼。
“堕姬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比起昨夜在花街的壺身,童磨身旁的玉壺又換了一個花色,瓷器表面的花紋猶如血肉一般猙獰盤旋,但模樣比昨夜要更小一些,也沒有展露真身。依舊不對稱的壺身正發出玉壺的聲音,他在花街留下的壺身是他的另外一雙眼睛,此刻正一字不落地轉達着花街發生的一切。
“比預想中要提前不少呢。”
“妓夫太郎去找你所說的花柱了,哦~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沒顯現真身的玉壺語氣起伏強烈,帶着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聞言,童磨始終沒有反應,手裡的鐵扇有一下沒一下地砸在手心中央。
安靜的室内,隻有玉壺起伏的聲音。
玉壺的話說個不停,與之相比,一直沒有說話的童磨則是過于安靜,突然,玉壺的聲音一頓,語氣裡帶着幾分趣味,“堕姬那裡還有一個柱呢,真是高大的男人,是叫音柱來着。”
“兩個柱?”
“準确來說是三個。那個花柱身邊的女人意外是個用毒高手了,看那身手,甲級及以上沒準了。兩人在妓夫太郎的攻勢下還有幾分抵抗的實力。”
邊說着,玉壺還想操縱分身再湊近點查看細節,不料卻被音柱和堕姬的戰鬥波及到。隻見玉壺話音未落,突然發出一聲咒罵,“可惡,堕姬怎麼沒解決這三個蟲子!”
玉壺的咒罵聲不斷,他在花街的分身已經被雛鶴三人發現,留存的眼睛也被摧毀。失去了看熱鬧的渠道,玉壺顯而易見地生氣起來。
三個。
從昨夜遊街時看到香奈惠的不妙預感終于成真,不理會玉壺的咒罵,童磨撫着自己的下巴。宇髓天元和蝴蝶忍出現在花街是他意想不到的情況。他沒想到小小的花街會引來三名柱的關注,看來,當初選擇花街是個錯誤的決定。
堕姬和妓夫太郎什麼時候引起了鬼殺隊的注意,引來如此多關注的目光。
見童磨遲遲不說話,同樣熟知全盤計劃的玉壺也懂童磨在想什麼,他的情緒轉化極快,“花街已經不行了,我這邊會繼續行動,你怎麼說,要去花街再添把火?”
“你順着計劃來。”童磨将手中的鐵扇合上,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已經沉下來的天色,“我會過去,必須要将鬼殺隊的人手困在這裡才行。”
聞言,玉壺大笑起來,在尖利刺耳的笑聲中,他留在童磨身邊的玉壺發生一陣劇烈的抖動,原本帶着猙獰的玉壺在抖動回歸平靜,像是變成了一個平凡普通的工藝品。
“好戲要開始喽。”
他難聽的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室内,粘膩又帶着魚腥味的味道也消失殆盡。見玉壺已經離開,童磨也放下了捂着自己鼻子的鐵扇,拿起教徒所奉上的香囊深吸一口,緩解玉壺留下的味道。
好戲,要開始了。
*****
另一邊,産屋敷宅邸。
一向安靜的産屋敷宅邸從下午開始便充斥着忙碌和凝重,來來往往的鎹鴉不斷飛入産屋敷耀哉所在的道場,留下一封封加急的信件。
看着眼前擺成一排的信件,産屋敷耀哉眉頭緊鎖,花街遇襲的情報已經送到了他的手裡,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但花街出現上弦陸的情報并不算個好消息。
與蝴蝶香奈惠一樣,産屋敷耀哉沒想到他們所知道的上弦貳和玉壺都沒出現在花街,最先冒出來的居然是一開始沒想追查的上弦陸。
上弦之陸居然還是雙生鬼。
産屋敷耀哉不知道鬼舞辻無慘的安排中,玉壺和童磨是不是還潛藏在花街。從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早先安排的戀柱甘露寺蜜璃已經往吉原趕去。因為不知道有沒有後手,他所準備的另一手牌遲遲沒有亮相。
他總感覺,鬼舞辻無慘的真正意圖不是花街,他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花街的動靜越大,隻會吸引更多的鬼殺隊員往那裡趕去,這會不會是鬼舞辻無慘的調虎離山……
種種考慮飛快在産屋敷耀哉的腦裡轉動,現在花街已經有三名柱在場,為提防玉壺和童磨的出現,甘露寺蜜璃也在往那邊趕去,無論如何,不能再派遣其他柱過去了。
他看着桌面上擺着的地圖,病弱的手指在寫滿标記的地圖上滑動,最後,指尖停留在紅訣三人所在的北方,那裡與花街的位置相差甚遠,如果要從花街趕到北邊,或者從北邊趕到花街至少需要一夜的腳程。
童磨和玉壺,究竟藏在哪裡?
正當産屋敷耀哉沉浸在思考中時,一封急件突然被送入室内。送信的鎹鴉氣喘籲籲地落地,沒等站穩就連聲大喊——
“鍛刀村遇襲!鍛刀村遇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