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堂溪舟卻面色如常的接過話,“陛下是為臣着想,臣自當感激不盡。”
她心知落朝顔的性情心性,倘若計較,豈不多此一舉?
落朝顔緩緩歪頭,仔細打量堂溪舟的臉色,确保她沒有動氣太狠才放心。
她問:“那你打算何時去禦書房?”
堂溪舟斟酌一番後,方道,“今日暫且作罷,臣過幾日再進宮也不遲。”
過幾天,嗯,也行吧。
“好,”落朝顔站起來,“你也去忙吧,朕回書房。”
去看看我的兩個漂亮小花瓶忙完沒有。
承蒙女帝陛下挂念,禦書房裡的兩人不僅忙完,還有說有笑有吃有喝的講小話呢。
枕玉涼擠在宿客眠旁邊坐着,手裡的龍須酥渣滓落在椅邊一圈,嘴角也沾着些碎漬,他卻不管這些,忙着跟人說話。
“……是真的,我聽到季叔跟領衛說要給大家加晨練和午練,增強體質,保證體力。”
給畫像收尾的宿客眠筆尖稍頓,苦着臉道,“那豈不是要早起?”
枕玉涼塞了口點心,嘟嘟囔囔,“何止早起,午睡也不能睡久了。”
他想了想:“其實鍛煉鍛煉也好,今天那出栽贓陷害不就是他們太閑了沒事幹嗎?以後天天鍛煉累死人,看他們還有沒有心思搞花裡胡哨的東西。”
理是這個理,宿客眠跟着他發散思維,思緒繞到了另一個方面。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腕和胳膊,帶着常年營養不良的消瘦,即便近些天在宮裡被落朝顔好吃好喝的養着長出點肉。
對比同齡男子,仍然有些瘦削。
男高視線不禁移到身旁,望着大快朵頤的枕玉涼,他伸手捏了捏人家的胳膊,然後眼睛猛地睜大。
随即激情控訴:“靠,枕玉涼你背着我偷偷練肌肉?你真該死啊。”
“虧我看你整天吃吃喝喝,你小子藏得這麼深。”
“我這是以前練的,”枕玉涼扭扭肩膀甩開他的手,滄桑擡頭,“不練不行,她身邊巨多男人,身材不好色/誘都沒我的份。”
宿客眠陪了個滄桑擡頭,突然大受點撥,“嘶”的倒吸一口涼氣,“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就要開始練了。”
“練呗,正好我有經驗,教你綽綽有餘。”枕玉涼側眸,難得像個人似的拍拍心口保證。
宿客眠“嗯?”了聲:“意思你不練?”
枕玉涼擺擺手拒絕:“我維持現狀即可,近來懶得動,嘴還特别饞,活着就行。”
“你能自己意識到實在不容易,”宿客眠感慨道,“我以前以為從早到晚嘴不停是誇張手法,你着實讓我開了眼界。”
他真情實感發問:“你以前也沒飯吃嗎?”
“不是,說起來也奇怪,我好像……”枕玉涼話到嘴邊停住,想起兩人所在何處,禦書房裡看似隻有他們倆,暗地裡肯定藏着不少人呢。
宿客眠一時沒跟上他的顧慮,追着問,“好像什麼?”
枕玉涼推開他的臉,簡而言之,“反正我以前不是這麼能吃。”
無病無痛的突然增長食欲,犯困乏力。
宿客眠摸摸下巴,開玩笑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個男人,我都懷疑你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