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高一的冬訓期即将進入尾聲,迎來下半學期的新開始。難得有個休息的周末,薛業躲在宿舍裡不願意出門,倒不是怕累着,而是不喜歡外頭刮風。
跟着傑哥練了幾個月中長跑,薛業骨子裡的體育生熱血都要耗光了,離開摯愛的沙坑上跑道這确實是他沒想過的路線,确實有難度。雖然說田賽徑賽不分家,是一家親,可是隔行如隔山,特别是傑哥練習的項目是中長跑,所有跑步當中最累最難的。
今天還是情人節,傑哥都出去好半天了也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陪女朋友去了。
肯定是吧,哪個男朋友不陪女朋友啊?薛業躺在床上挺屍,腳底闆疼得受不了,跑步真難啊他一點都不想努力了。
咣當一聲,宿舍門被踹開,聲音還挺大,吓得薛業從床上跳起來:“媽的誰啊!”
“我。”祝傑在門口蹭鞋底。
“哦,傑哥啊,傑哥你踹門那麼使勁幹嘛?腿疼不疼啊?”薛業很狗腿地拎拖鞋過去,“我給你揉揉。”
“一邊兒去。”祝傑說,短款羽絨服的帽子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白,脫掉之後裡面是一件短袖。
看起來情緒不太好啊,薛業放下拖鞋就回去了,繼續躺在床上趴窩,同時偷偷觀察傑哥。現在離吃晚飯還有兩小時呢,傑哥怎麼回來了?
為什麼不陪女朋友啊?
昨天不是還和人家打電話,約今天在冬訓中心門口見面嗎?
媽的,是不是被鴿子了?
這原本都是不該問的問題,可是薛業忍不住,大不了給傑哥惹生氣了挨幾句罵。再加上薛業根本憋不住,于是頂着祝傑的黑臉問:“傑哥,你今天高興嗎?”
“我看着像高興麼?”祝傑坐在床上。
屋子是雙人間,薛業好不容易求來的單獨相處,和傑哥同吃同住整個寒假,近距離接觸偶像。現在他老老實實趴着:“看着不像很高興,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你他媽能不能盼我點兒好?”祝傑反問,投了一個不算很好的眼神過來。
“盼啊,要不我給你表演個節目?”薛業忍着腳底闆的生疼,“今天情人節啊……”
情人節,不單單是一個節日,主要是自己生日,薛業緊張地雙手搓兜。“傑哥,于纭慧沒來啊?你倆怎麼過節啊?你給她買玫瑰花嗎?”
“你這麼關心她?你和她很熟麼?”祝傑反問。
“我關心……你的感情生活,你昨天不是和她通過電話嘛。”薛業繼續搓兜,“你倆是不是一會兒要去吃飯啊?”
祝傑玩着手機,半晌沉默,開口說:“分了。”
“什麼?”薛業一驚,“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分不分關你什麼事啊?”祝傑将手機甩在床上,“過來。”
聽到召喚了,薛業蹭地蹿過去,腰不疼了,腳不疼了,沖刺也有勁兒了,往祝傑旁邊一坐就不肯挪窩。“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我看你是傷好了。”祝傑冷笑了一下。
薛業一看他冷笑,肋骨就疼,想起來自己被傑哥給揍了一頓,現在老實許多。
外頭有人起哄,大概是哪個男生又表白了,薛業看熱鬧似的張望一眼:“傑哥!操場上有人送花!”
“送花這麼傻逼的事也有人幹……”祝傑看了一眼變空的床邊,“我讓你看了麼?”
“沒有,我就看了一眼,好大一束啊。”薛業好羨慕,重新坐了回來,“傑哥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于纭慧和你分手是她損失,分了就分了,下一個更乖。”
“乖個屁。”祝傑拉開自己的運動包,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紙盒子來,“這個你幫我吃了。”
“什麼啊?”薛業興奮地拿過來,一拆,“巧克力!”
“别人送的,我不愛吃。”祝傑的臉偏向一側。
“這人也太不會送東西了,要是我和你過情人節我絕對不送巧克力,送你一箱ck,訓練完都不用洗,直接脫了就扔,永遠穿新的。”薛業迫不及待地打開,裡頭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畫着一朵玫瑰花,“傑哥咱倆一起吃吧,人家送你的,你全給我了,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