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宋撿第一次觸碰其他獸族的獸化特征，“平時您穿褲子怎麼藏它？”

“往上放就可以了。”周允早就習慣将它藏起來，“按照咱們的本能來說，我其實很喜歡展示自己的獸化特征，但這與我的身份相悖。我不能讓軍人看到他們的軍官晃着尾巴沖在前面。”

“好威風！”宋撿用手圈住這條尾巴，從尾巴尖往根部撸動。狼尾巴就長在人類的尾巴骨上，連接處的皮膚倒是十分脆弱，好像一扯就能扯破。

“還可以吧。”周允冷冷地說，但是被抓在别人手裡的尾巴卻微微晃動着，隻是很不明顯。

“好羨慕您啊，我不僅沒有尾巴，耳朵也不夠帥氣。以前在紅燈區的時候，他們說我這樣的omega是無法吸引到alpha的，不過我倒是無所謂。alpha太可怕了，他們可以讓我們的肚子大起來，這很危險。”可能是在這柔軟的觸感誘惑之下，宋撿逐漸放松了警惕心，居然将剛才令人膽寒的上将和自己平起平坐，“咦，您的尾巴一直在動。”

“這是一種毫無自主意識的随意行為，和我的本能有關，不用管他。我就算什麼都不想它也會這樣，和我本人的心情更無關。”周允撒了個謊，但這也是他必須考慮的事實。不對外露出尾巴不僅是為了更好的樹立首領形象，更是為了喜怒不形于色。他總不能讓手底下的軍人看到他一高興就搖尾巴，一生氣就尾巴炸毛吧。

“居然是這樣，我還以為是我把您給摸舒服了呢。”宋撿笑了笑，放松之後他身上的蜂蜜味信息素開始擴散，和砂石的氣味混在一起兩個人像身處沙漠深處，“我本來還很怕您呢，但是看到您的尾巴之後，我覺得您可愛了許多。”

“我？”周允摸了摸他的小狗耳朵，好軟啊，我的天，這樣脆弱的小狗究竟是如何在紅燈區長大，“我很可愛？從沒有人這樣形容過我。”

“對啊，可能這就是獸族的默契吧，您看……”宋撿終于說到了最想說的事情上，“我有耳朵，您也有耳朵，您還有一條粗長的尾巴。這說明我們的祖先曾經生活在同一個地區，我們都是犬科的後代，而且我們的基因裡……”

“毛毯必須賠償，五萬塊，如果拿不出錢來就給我做工，每個月給你發50塊薪水，直到你還清為止。”周允一下識破了他想要套近乎的行為，真有意思，僅僅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宋撿就敢和自己讨價還價。

“哦……”計謀失敗，狗好狼壞，宋撿可憐兮兮地看了看地上那條毯子，都怪它太柔軟才讓自己犯錯。當小狗真的好難啊，不僅要被全人基因欺負，還要被同類壓榨。

不過周允長官顯然沒有那麼絕情，晚上他在屋裡利用通訊裝置處理公務，卻沒忘記給宋撿要一份豐盛的晚餐。晚餐直接送到了屋裡，有鮮嫩多汁的肉類也有宋撿一輩子沒吃過的水果和青菜，最後還有兩份甜食。

“小蛋糕比小布丁好吃。”宋撿又開始自言自語，想着怎麼把小蛋糕藏起來一份。但當他被周允長官拎去刷牙時這個美夢就破碎了，因為他被檢查了牙齒。

“嘴巴張大一些。”周允拿着手電筒下令。

“啊。”宋撿隻好将嘴再大一大，“長官，我怎麼了？”

周允眉頭緊皺，一言不發，檢查完畢後才說：“你從小沒有看過牙齒麼？”

宋撿則像聽天方夜譚：“長官，我是在難民營長大的，您知道那裡有什麼嗎？那裡有賭場，竊賊，私人醫院，紅燈區，各種不能流通的藥物，唯獨……沒有什麼正經醫生。我的牙是不是都不能要了？”

周允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是我問得不對。不過你的牙沒有那麼糟糕，隻不過犬齒磨損很嚴重，看來以前總是吃很堅硬的東西。你小時候有磨牙棒嗎？”

“有個棍子。”宋撿呲着牙說，盡管他是omega，但獸人的牙齒比人類堅硬尖銳，小時候長牙時還會癢癢。

“明天我會安排你去看正經的牙科醫生，這段時間你都不要再吃甜食了。”周允用手指摸了摸他的牙尖，有些牙齒明顯發育不良，應該是他小時候缺鈣。這樣的小omega根本沒有多餘的營養去孕育後代，肚子裡的胎兒會把他的能量吸幹……等等，自己怎麼又開始瞎想了？

“早知道我今晚就多吃一些了。”宋撿嘀嘀咕咕的，在周允的“監視下”刷牙洗澡，然後穿着明顯不屬于自己的睡衣上了床。

這也是周允頭一回允許别人躺自己的床，主要是屋裡沒有其餘睡覺的地方，總不能讓這麼個小可憐睡地上一整夜。宋撿明顯體力不支，躺下後先是興奮地翻了幾下，沒多會兒便沉沉睡去了，一隻手還牢牢地攥着被子一角。

周允睡得就很晚了，由于快要開戰的緣故，通訊錄上有很多文件要他本人簽署。等到忙完已經過了淩晨兩點，周允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躺在了宋撿的右邊。

結果就這樣一躺，睡夢中的宋撿居然放開了被子，一把抓住了他早已幹燥的狼尾！

“尾巴，好粗，好大啊……”宋撿說着夢話，說着說着可能是肚子又餓了，居然一口将尾巴尖咬在了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