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班時間!!】
無形的沖擊力蓬然炸開,陸九淵離得近,頭一個遭到了波及。
一陣巨力襲上胸口,他猛地退後幾步,飛至牆上才站穩了腳跟。
陸九淵震驚地捂住胸口,咳了一聲:“……你?”
鎮南王世子何時有這樣高強的内力?!
好恐怖的起床氣。
元澈默默收回了腦子裡的感歎号,再不敢提“賒賬”這回事,挺直不太寬闊的後背,昂着腦袋生硬一笑:“怕了?”
他可是有系統撐腰的人。
陸九淵按着胸口急喘幾下,神色發暗。
最終沉沉一笑:“你真是,好得很。”
鎮南王府是塊硬骨頭。
他在牆頭站直了身子,語氣涼涼道:“今夜之事,本王記住了,但願世子來日莫要後悔。”
元澈“你聽我狡辯”的話還沒喊出來,牆頭就不見了那道昳麗的身影。
完了,得罪不該得罪的了。
陸九淵看起來是個閑散王爺,實則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勢力和手段,常在暗處為皇帝處理一些髒活累活,是皇帝的黑手套。
得罪了他,腦袋還能穩嗎?
少年連夜收拾好行李,買了去回邊關的站票,打算一有苗頭就開溜。
他還特地遣了個小厮日日守在宸朱巷,等食肆開張,或見了裴若,偷偷回來禀告他。
就這樣提心吊膽等了四五日,什麼風吹草動也沒傳來,隻隐約從老親王那裡聽到王爺稱病未朝的消息。
元澈倒吸一口冷氣,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也不在系統休假的時候叫它了。
……
東宮。
陸天樞從少傅處歸來,聽見五王叔等候的消息,當即便去了園内書館。
他推開門,見一身松綠長袍的男子歪歪斜斜倚在坐榻上,回身揮退下人,道:“王叔既然生病,自應好好歇息,本宮去探望便是了,何故親自跑一趟。”
陸九淵聞言,坐直了身子,懶懶道:“沒病,再不弄出點動靜,隻怕你那父皇又該坐立不安了。”
既要用他,又不信他,當真可笑。
“就算無病,内傷總有一二。”前幾日的事,陸天樞聽暗衛提過一句,遂歎氣道:“本宮還是覺得,元弟不像有這般身手,多半是鎮南王府有所防範。”
少年逛個石子路都能崴腳,叫他如何能信。
“你覺得有人暗算?”陸九淵冷笑一聲,指着自己的心口:“以我的身手,對此番暗算能毫無察覺,亦或是自己拍了自己一掌做戲?本王圖什麼?”
陸天樞無奈道:“王叔息怒,本宮是關心則亂。”
陸九淵一雙綠眸充滿了不爽,起身道:“元弟、元弟……你那元弟身手好着呢,不願信便罷。你問的事,我今兒已報上,端看陛下如何抉擇,本王先走了。”
“本宮送送王叔。”陸天樞知曉他在元澈身上栽了個跟頭,心情不悅,一路将人送到書館門口,命宮人好生相待。
“不必送了。”陸九淵擡手,想到什麼,步子停了下來,轉身認真看了看陸天樞的臉。
陸天樞不明其意:“王叔?”
收回目光,陸九淵摸摸自己的臉,蹙眉自言自語:“倒也不差什麼……”
難道在那世子眼裡,他這張臉難道真的比不過皇侄了?
……
元澈還沒做出跑不跑的決斷,小厮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他進了院子便喊:“世子爺!世子爺!我等到您交代的人了!”
“等到了?”元澈跨出門檻,小厮沿路小跑回來,顧不得擦汗,滿臉高興道:“那位公子聽了我的話,說去茶坊等您,叫什麼……甯安茶坊,正等着呢!”
一聽飯搭子在等他,元澈立馬把跑路的糾結抛去腦後,轉頭道:“秋空,收拾收拾,随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