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朕?那晚是誰和朕耳鬓厮磨,唇舌勾纏?”
“是誰拉着朕的手按在這,”他說話間,大掌已經按在秦方好跨間,“哀求朕撫慰?”
秦方好倒是沒像昨晚那樣崩潰,比起獨孤明說的種種,他更願意相信獨孤明是——“神經病!”
他扭身雙手抵在獨孤明胸前想要推開他,卻被獨孤明勾着腰反身壓在地闆上。
“忘了?”獨孤明眼神和語氣都壓迫感十足。
“記性不好的是你!”秦方好呲着牙大聲道,“我昨天跟你說了!讓你以後别哼噢……”
後面吐字不清全因被獨孤明掐住了下颌,不待他反應,獨孤明低頭吻了下來。
說好聽點是親吻,實際是帶着懲罰意味的撕咬,秦方好起初還奮力掙紮,舌尖被逮着咬了一口後,徹底老實了。
他就這點出息,舒服就享受,疼了就求饒。
說不了話便用疼得淚光潋滟的眼睛示弱。
這招還挺好使,獨孤明真就天良發現松了口,掐着秦方好下颌的手勁也松了些,嘴唇卻仍貼着他的唇,像是在警告他,珍惜機會。
秦方好最識時務,趕忙求饒:“錯了哥,别親了,嘴疼。”
就這?
獨孤明掀眼與他四目相對,眼神傳遞着不滿意。
“沒忘,記着呢,”秦方好回以讨好的眼神,“你好看,喜歡你。”
掐在下颌的手終于放開,他趁熱打鐵,仰臉主動親了親獨孤明,“讓我起來喝口水好不好?”
獨孤明靜默片刻,像是在思考該不該就此寬恕這個罪孽深重的家夥。
少頃後,他還是放開了秦方好,坐起身欲拿茶杯倒茶,就聽得身後一聲怒罵——
“我喜歡你姥姥個腿!”
斜眼望去,秦方好正掄拳砸過來,上身微微後仰,拳頭砸空。
“我跟你拼了!”秦方好不死心,再次揮拳撲向獨孤明。
不出意外,拳頭被輕松接住,獨孤明臉色是風雨欲來的平靜,冷聲道:“你竟敢一再愚弄朕。”
秦方好也是氣昏頭不管不顧了,“愚弄你怎麼了!?你耍我耍得還少嗎!”
包着拳頭的手稍稍發力,秦方好被重重掀倒在地,胳膊肘和後背的疼痛還未緩解,隻覺腰間一松,雙手便被腰帶緊緊捆住。
獨孤明坐在秦方好膝蓋上壓着他的腿,面色狠厲,秦方好想起,上林苑捉老虎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表情。
呵呵,何德何能。
“你個禽獸……”
命脈被人攥在手裡,秦方好扭動掙紮的動作和謾罵一齊戛然而止。
獨孤明的手很好看,書案底下一摞摞的小人書也沒白看。
一雙巧手下,秦方好很不争氣的繳械投降了。
男孩子這方面最是要面子,即使被捆成了案闆上的魚肉,還是要替自己分辨兩句。
“我平時不這樣,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秦方好小聲嗫嚅。
獨孤明充耳不聞,埋頭忙活,取之于秦方好,用之于秦方好。
“别擦得到處都是,”秦方好擡起捆緊的雙手晃了晃,“我袖袋裡有帕子。”
直到傳來一種異物感,他才發覺不對,“你在幹什麼啊!”
獨孤明一言不發,扯起秦方好的官服擦了擦手,欺身覆上他,從嘴唇親到耳根。
秦方好剛抒解完,身心處于賢者模式,無力反抗,隻半阖着眼低聲喃喃獨孤明的名字。
“萬歲……”獨孤明含着秦方好的耳垂,粗重氣息卷着低沉嗓音灌進秦方好的耳朵,“給朕。”
秦方好睜開眼。
萬歲,他的本名。
獨孤明居然喊他的本名!
這個時空,這個名字,是禁忌,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聽到别人喚他的本名。
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油然而生,眇眇孤魂好似有了歸處。
很快,剛萌生的親切感被一股鑽膚劇痛吞噬殆盡。
“疼疼疼疼疼!!!”
秦方好疼得臉和脖子瞬間通紅,側額青筋幾欲破皮而出,發狂一般用腦袋去撞獨孤明,“不行不行!叫爹都不行!太疼了!”
“别動!”
秦方好額頭抵着獨孤明堅實的胸膛,聞言仰起臉,蒙着水霧的眼睛楚楚可憐地望着獨孤明,輕聲哀求,“真的好疼啊,求求你了,不要……”
獨孤明也不好受,卡在中間,進一步不忍心,退一步不甘心。
他盯着秦方好看了一會兒,低頭親了親他,然後擡手捂住他的口鼻,咬牙一發狠,掌心随之傳來一聲悶吼。
秦方好目眦欲裂,四肢百骸都被疼痛浸透,額頭上的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冒。
獨孤明吐口氣,松開手。
秦方好屏氣緩了緩,随後,勤政殿外的一幹人等聽到一聲響徹天際的怒吼——
“獨孤明!我要殺了你!”
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觑,小聲問流雲,“他倆好像又打起來了,要不要進去拉開?”
流雲像尊門神般伫立在門前,微笑提醒:“聖上有令,無召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