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的另外一邊。
在成功将芙蓉的祖父母救出來後,大吾幾人趁着火岩隊四處找人時,在山洞中稍稍休息了一會兒。火岩隊的戰術眼鏡竟然沒能看破幾隻幽靈系精靈在洞口覆蓋着的障眼戲法,沒有找到目标的火岩隊幾人又轉身去了别的方向。
“這邊也沒有。”
“奇怪,他們還能長翅膀飛出去了不成?”
“火村大人不是說必須要抓到他們嗎,要是這樣,咱們都得挨罵!”
“罵吧。”那人心如死灰地擺擺手,“這麼大的霧,又是夜裡,到處都陰森森的,他們真要藏能怎麼辦?又不是沒仔細找過。”
“……”好有道理。
他的同伴被這股鹹魚精神感染,楞楞地點頭。
巧的是他們離大吾幾人所在的山洞距離并不遠,所以這話完完全全被幾人聽了個正着。芙蓉一開始還想笑,之後卻笑不出來了。
如果他們真的怎麼都找不到人,下一步又會如何行動呢?
“要麼撤,要麼攻。”大吾注意到芙蓉臉上隐隐的擔憂,解釋道,“我更認為會撤。如果他們真的不考慮送神山上的一切,放火燒山逼人出面這種事情早就會做了。”
大吾确實賭對了。
火村根本沒時間在送神山上多浪費一分一秒,很快就召集手下集合準備一起離開,但大吾幾人也正好卡着時間下了山,和早就等候在外圍的警察們一起裡應外合,将火岩隊的衆人包圍起來。
水靜市的君莎小姐一邊壓制着火村,一邊向大吾敬了一禮。
“不愧是大吾先生,您預計的時間分毫不差。我們果然在這裡等到了準備逃離的火岩隊。”
亞莎瞪大雙眼,敬佩地看向大吾。
原來他剛剛說在山洞休息,是為了拖延時間?
“這都是各位的功勞。”
他搖搖頭,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目光中疲憊與憂慮,即使身穿敵方隊服,青年依然身姿挺俊。
“我需要立刻去一趟精靈中心。君莎小姐,他們就拜托您了。”
巨金怪它們已經休息得足夠久,再麻煩米可利的話可就要被那家夥吐槽了。
“放心吧大吾先生。我不會讓這家夥有任何出格舉動。”
“辛苦了。”青年微微颔首,露出一個和往常無不同的微笑。
這位曾經的豐緣冠軍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無法讓人聯想到如阿戴克、丹帝那樣充滿激情與個性的張揚外放,也不像竹蘭、卡露乃那樣沉靜溫雅,他站在那裡,像塊玉石一般安靜而堅韌,将溫和與鋒利糅合在一起,折射出明亮卻不刺眼的清柔輝光。
身居高處卻從來都謙和有禮,所有豐緣人都站在他的身後,永遠無條件相信他。
被前後夾擊的火村卻是臉色陰沉極了。
他根本沒預料到自己竟然會栽在這裡,視線冷冷掠過大吾幾人,突然開口,叫住了準備坐船離開的亞莎。
“那邊紅頭發的小姑娘——”
亞莎腳步一頓。
“哦,您一定是想問深秋去了哪裡吧?”
她慢慢走過去,虛假的笑意未達眼底,對着火村陰陽怪氣道,“真是可惜,她可是按照您的意思去搶奪寶珠了。兩顆寶珠都被水艦隊奪去,想找的人也不見蹤影,火岩隊有您這樣的幹部,啧啧,真是失敗啊。”
憋了一肚子火氣沒出發,又不能揍人,她隻好用抑揚頓挫的腔調明裡暗裡刺對方一頓。但很可惜,亞莎這般孩子氣的攻擊對厚臉皮的火村收效甚微。
“不,這可是成功的關鍵一步。”
火村像是早就料到會如此,即使被君莎用手铐束縛着也依然遊刃有餘,擡眼看了一眼水靜市的方向,意有所指。
“目的,已經達到了。”
*
時間線拉回到現在。
遠處已經可以隐隐約約看見水靜市的影子,但外面此時已經開始下雨,噼裡啪啦地砸在窗戶上,直升機本身也因為雨水和氣流而上下颠簸不停。
但深秋的目光卻一轉也不轉地盯着班納伊。
“……真是厲害啊,深秋小姐。你是怎麼猜到的?”
班納伊這話一說就等于是承認了。
“事出反常必有因。我不過湊巧是和大家一樣,大膽地把煙突山的異常活動和傳說中的固拉多聯系在一起,并把最壞的結果列出來。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直接承認——班納伊先生,你如此坦誠的樣子,真是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
班納伊完全沒想到深秋是在詐他。
但他卻一點不生氣,反而覺得很有趣似的,懶洋洋往後一靠,橄榄色的瞳孔中滿是笑意。
她确實是青澀稚嫩的,想要用身上的尖刺來趕走外界一切不懷好意的注視和打量,但不可否認的是,冷靜的頭腦和堅定的意志已經在讓她飛快地成長起來,一點點變成「她」期盼的樣子。
“原來如此。”
他不動聲色地飛快瞥了一眼對面的穆拉和亞當,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所以,你是想用藍色寶珠喚醒固拉多來阻止蓋歐卡——為什麼這麼驚訝,了解不都是相互的嗎?”
“……你想說什麼?”
“不要讓固拉多蘇醒。”
班納伊神色變得凝重嚴肅起來,“它的力量,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深秋疑惑一挑眉。
“你還是火岩隊的人嗎?”
怎麼說話突然像個正常人了?
“你以為我之前在天氣研究所裡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