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啧了啧舌,“嚴星漢把這事傳回來時,二爺有别的急事要處理,就暫時沒過問,等後來空了讓嚴星漢詳細打聽,可已經遲了,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隻是找到了關于那個城堡的一些傳聞。傳說那個城堡上一任主人娈-童,平日裡總是一副和藹的好人樣子邀請附近農戶家的孩子去城堡玩,去過城堡的孩子,往往不出一個月就會下落不明,後來城堡屋頂漏水,瓦匠去修葺,發現有一間房間裡全是小孩子的玩具,還有一個小孩子被鍊子鎖住了雙腳。瓦匠認識那孩子,當時沒聲張,等修好屋頂立刻去了孩子家說了這事,孩子父母便帶着左鄰右舍硬沖進了城堡,在瓦匠的指點下找到了三樓被隐藏起來的一個房間。”
祝嘉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不忍之色,“那孩子已經瘋了,都認不出自己的父母,但凡有個男子靠近他,他就會哭喊着說不要摸,”她停頓了下,沒能說出那幾個字來,沉默了會歎了口氣又繼續說,“知道從城堡裡找出了一個失蹤的孩子後,不少丢了孩子的父母都沖進了城堡到處翻找,沒能再找到活着的孩子,從找到孩子的那個房間裡又發現了一個房間,裡面都是孩子的衣物,還有一副副小棺材,裡面都是白骨,看身形,都是孩子。”
闫憬聽得心裡發慌,忍不住擡手捂住了衣襟裡的木廟,“那些孩子都多大?”
祝嘉長長唉了一聲,“都是些五六歲的男孩子,隻是那主人當時不在城堡裡,後來大概是得了消息,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城堡荒廢了五六十年吧,一家自稱是城堡遠方親戚的幾個人拿了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通過沙垭國政府貼了告示,要将城堡賣了,當地人知道傳聞沒人敢買,價格一降再降,最後被溫姓商人買下了。”
闫憬心裡咯噔一下,手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立刻就想起了之前看到過的披蓑衣戴鬥笠的怪物,它們也抓五六歲的男孩子,大概也是六七十年前出現的。他突然又想起了闫悅失蹤一事,他記得鬼鬼飛說過,抓着闫悅的人是抓錯了,也就是說那人本來是要抓走他的,那人抓走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也是娈-童?
闫憬被這個想法驚到了,隻感覺遍體生寒,身子都控制不住的抖了下,他倒了一杯熱水喝了幾口後,才感覺身體暖和些了,“你們現在還有人在那個城堡附近嗎?”
祝嘉搖頭,“嚴星漢他們之後出去留洋的人,一部分去了月原國,一部分去了利美國,沒有再去沙垭國的了。怎麼了?哦,你是不是也覺得湛昭和溫姓商人在城堡三樓陽台上說話一事很奇怪?”
闫憬一愣,一時間沒明白祝嘉怎麼突然說了湛昭,他回過神來才想起祝嘉說起城堡前一任主人的事之前說的話,等反應過來,神色一怔,“湛昭和溫姓商人在城堡三樓陽台?那個陽台,離發現孩子以及其他孩子屍骨的房間近嗎?”
祝嘉也愣了,看着闫憬眨巴着眼睛,願喜把魚湯端進來放她面前了,她還沒回過神來。闫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先别想了,快喝湯吃菜。”
祝嘉應了一聲,下意識的端起了湯碗,還沒等闫憬與願喜提醒,她就喝了一大口,被燙得立刻站了起來,碗都甩地闆上了,她吐出舌頭直哈氣,任着願喜給她擦衣服上的魚湯,看着闫憬含糊不清的說話,“你、你是不是懷疑,湛昭和那個溫姓商人在城堡裡做了跟上一任主人一樣的事?”
闫憬忙讓她先别說話了,快些叫人來看看舌頭燙得嚴不嚴重,她卻一擺手,讓願喜也别擦了,“别擦了,你去我房間幫我拿件衣服過來。”等願喜走了,她立刻坐到了闫憬身邊,身子前傾盯着他的雙眼,“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闫憬笑了起來,“我隻是好奇,随口說了一句而已。畢竟城堡上一任主人做的事太駭人了。”
祝嘉皺眉沉思了會,突然啊了一聲,“我記得嚴星漢之前提過他回來後見過一次那個溫姓的商人,當時段希維也在,我去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嚴星漢當時說了什麼,你先别睡啊,等我回來啊。”
闫憬看她起身就一陣風似的出去了,等願喜拿了衣服回來了,她還沒回來,願喜疑惑的把衣服放下,手腳麻利的把地闆上的湯湯水水給收拾幹淨,正要拿出去,差點被沖進門的祝嘉撞倒。祝嘉也顧不上說句對不起,直接沖到了闫憬面前,“那個溫姓商人死了!”
闫憬讓她坐下,喘勻了再說,她連連擺手,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段希維跟我說,就目前知道的地龍翻身後順平鎮死于瘟疫的第一人就姓溫,是個商人,常年來往神洲國和沙垭國。他還說,嚴星漢後來還遇到過那個溫姓商人一次,當時闵禹也在,所以闵禹能肯定那個因為瘟疫死掉的溫姓商人就是買了城堡的溫姓商人!”
祝嘉一口氣說完了,端過闫憬的水杯一飲而盡後才看着闫憬冉冉自語,“他怎麼會死在順平鎮呢,太巧了啊,湛昭這幾日也在順平鎮,他們是不是有聯系?他們會不會害二爺啊?不行,不行!”她用力把杯子砸在桌子上,“等到了長甯鎮我就立刻趕回順平鎮去。你、你别擔心,有事找段希維就行。我不能讓他們害了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