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見湛昭說得笃定,心裡也信了幾分,但臉上卻神色不變,“那又如何呢?”他說着嗤笑一聲,“你們湛家老祖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了,卻還是找不到人,我還是相信他是死了。”
湛昭側頭看了一眼,“相比其他人,我并不關心湛朦皊的生死,他是生是死與我要做的事都無關,也許在二姐眼裡他會對我造成威脅,但事實上并不是的,他從出生開始就不是我的對手。你以為我們同時被老祖選中,真的是因為誤入了地宮後祖父求情的結果嗎?”
闫憬心裡隐隐有不好的預感,“圈套?”
湛昭不言語了,沉默的看着闫憬好一會後才點頭,“沒錯。那是老祖設下的圈套,蛇婦黃瓊需要一個身體給她的孩子,老祖算了幾個年紀合适的人的命格後,選中了湛朦皊。”
湛昭提起蛇婦黃瓊,闫憬心裡就咯噔一下,他當然知道蛇婦黃瓊想要湛韫身體一事,按照湛昭所說,至少已經圖謀了十幾年。闫憬有些心疼湛韫,他有些想不明白,都是蛇婦黃瓊親生的孩子,她為何獨獨對湛韫是這樣的态度。
湛昭見闫憬不言語,也不在意,自顧自的繼續說着,“我現在與你說這些為的是讓你想清楚,你與湛朦皊攪和在一起沒有好處。澄澄,與我走吧。”
闫憬見他說了沒幾句又把話題扯回去了,頓時心裡又有一股無名火冒出來了,但這次他壓下去了,甚至還對着湛昭笑了起來,“湛四爺,我無名無分的跟你走,我算什麼呢?我現在回去湛家,安生的做個吃香喝辣萬事不愁的姨娘不好嗎?再說你之前也提過湛家要完,那肯定有不少人與你有一樣的打算,想着怎麼遠遠的離開,可我若現在留下不走,陪着大帥共苦,萬一大帥東山再起,我想我即使做不成大帥夫人,做個在湛家說一不二的寵妾還是可以的吧?”
闫憬說着說着,自己都相信了自己的話,臉上露出了神往之色,對又陰沉下臉的湛昭視若無睹,他輕笑起來,眉眼裡滿是喜悅,“對,大帥定會東山再起的。我現在就收拾東西回去,再好好伺候老太太,到時候,湛家内宅就是我說了算。”
闫憬說着竟真的轉身就往前廳走去,那架勢好似真的要去收拾東西一樣。湛昭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
闫憬用力掙紮着,“哎呀,你幹什麼,你要走就走,莫要攔了我的富貴路!”
湛昭抓着他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你衣服都濕了,先去換身幹衣服。”他看着闫憬警惕盯着他的眼神,他便手松開了些,“既然你不願意跟我走,非要留在那泥坑裡,我也不再攔你,相識一場,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自己回天京城,若是出事,我可就無法與泠泠交代了。你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回天京城去。”
闫憬聽湛昭提起闫泠泠,突然就想了闫泠泠從長甯鎮把闫潇接回闫家的事,他記得在他離開順平鎮時,闫泠泠與湛昭以及張昊三人都還在湛笑俪的莊子上,因為地龍翻身還沒找到合适的交通工具回天京城,那闫泠泠又是如何做到在他進入長甯鎮之前先到達并帶走了闫潇的?他看着湛昭,又想起湛韫消失前說湛昭出事了,湛昭出事與闫泠泠先他一步到了長甯鎮有沒有關聯呢?
闫憬掙開湛昭的手,“你還有臉提姐姐!”他臉上滿是怒色,“我小叔遭了匪受了重傷,我姐姐得了消息一個人來了這危機重重的長甯鎮把他帶回闫家去,那時你在哪呢?還有,姐姐為何會在姑奶奶的莊子上傷了我,你不清楚嗎?就是因為你平日裡總是忘了你我身份有别,讓姐姐患得患失,她才會做出傷了我這樣的糊塗事來!你竟還有臉提起姐姐!你滾!”
聽完闫憬的話,湛昭神色一變,多了幾分焦急,“你說泠泠帶着闫伯父回闫家去了?不可能,我與佑欽親自把她送回了闫家,闫家太太因她獨自離家而生氣不已,把她關在了自己的院子裡,當着我與佑欽的面下令丫鬟嬷嬷看守着她,沒有闫家太太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放她出院子。她怎麼可能會獨自來長甯鎮帶回闫伯父呢?”
闫憬冷笑起來,“你以為說這樣的謊話能騙到我?姐姐帶着小叔回了闫家這事,可是小叔的外室親口與我說的,若是你不信,我現在就把她叫來與你對質。”他說到這裡,像是想起了什麼,看着湛昭的眼神越發不善,神色也越發警惕,“不行,姐姐與你的婚事怕是不成了,我聽說太太正為她與張家定下婚事,我可不能讓你破壞了這門當戶對的好婚姻!我不能讓你與小叔的外室對質,你定會想法子逼她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