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希維搖頭,“二爺生母去世後,二爺就被大帥送走了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二爺被送到了何處,二姑娘與大爺求了老太太許久後,大帥才又把二爺帶了回來。”
闫憬注意到段希維稱呼湛霜月是按湛家嫡親姑娘的排序來的,可稱呼湛韬卻是大爺,之前聽湛韫介紹自己行二時,他還沒多想,之後又一直聽湛韫身邊的人稱呼他二爺,心裡早就存疑了,“段副官,你們為什麼管湛三少、四少叫大爺、二爺呢?”
段希維笑了起來,“這稱呼是順着二爺他娘舅家那邊叫的,黃家一直管湛三少叫大爺,聽說黃家曾想過繼大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黃老太太做了件糊塗事,惹惱了湛老太爺,過繼一事就作罷了,不過稱呼就沒改了,之後有了四少,也是黃家那邊先稱呼四少為二爺,我們跟着二爺,都習慣了這麼稱呼,畢竟也好與湛家那位四爺有所區分。”
闫憬聽着,心裡的疑團又多了幾個,外甥過繼給娘舅家這件事,怎麼想都不應該發生在湛家與黃家之間。不過他也沒深思這事,而是又問了幾個别的問題,見段希維都搖頭表示不知後,也就沒再繼續問了,囑咐段希維這趟再回湛家定要多打聽些消息。
不一會,願喜敲門說秦寒舟都準備好了。段希維便起身告辭,與秦寒舟帶着七八個小厮押着兩輛馬車追趕此前送懷貞回天京城的馬車去了。毛叔臨走前囑咐聚仙莊裡的下人,凡事聽蔣磊吩咐,也因此,蔣磊等段希維等人出了聚仙莊,便再度鎖上了聚仙莊的前後門,還讓下人又把聚仙莊裡外都消毒了一遍。
蔣磊帶着人做事時,姚夕佳就雙手托腮撐在小桌上,笑容滿面的看着闫憬。闫憬想事沒注意到她,願喜倒是注意到了,覺得她看闫憬的眼神有些怪異,便忍不住輕咳一聲想讓她别那樣看闫憬。可沒想到,姚夕佳聽到了輕咳聲,随即就轉頭看着願喜,臉上的笑越發怪異,打量願喜的眼神也越發露-骨。
闫憬回過神,就見願喜低着頭整個人都快退到了隔間門外了,他回頭,就見姚夕佳一臉猥-瑣的看着願喜,他一愣,“姚姑娘?你在看什麼?”
姚夕佳沒提防,被突然出聲的闫憬吓的身子一抖,忙收起了臉上那猥-瑣的笑容,不自在的咳了兩聲,“沒,沒看什麼。姨娘,是要午睡了嗎?那我和願喜妹妹這就出去。”
願喜聽到這話,不由得一驚,忙連連擺手,“姨娘午睡時離不得人,我得守着。姚姑娘就請先回去吧。”
姚夕佳聽到這話,眼珠子轉了兩圈,随即神色誠摯的看着闫憬,“外面情況不明,我不可能讓姨娘與願喜妹妹兩個美人出事,姨娘,你睡吧,我就在這坐着!”
闫憬看着姚夕佳,心裡隐隐有個猜測,他笑了笑,“怎麼辦呢,有外人在我睡不着,可我這五勞七傷的身子又需要多休息……”他說到這裡,看了願喜一眼,“不過,姚姑娘的話也有道理,那就這樣吧,願喜守着我,姚姑娘就請到前廳裡守着,如何?”
闫憬都發話了,姚夕佳不願意也得願意,起身出了隔間,還不忘回頭又沖願喜抛了個媚眼。願喜被吓得立即關上了隔間的門,栓上門栓後還覺得不安心,便又挪了一把椅子抵住了門。闫憬等她忙完在小桌旁坐下,才笑着開口詢問,“怎麼了?”
願喜拍拍胸口,神色委屈的說了姚夕佳一直盯着她看還不時抛媚眼的事。闫憬安撫了她幾句,說等他午睡起來就跟姚夕佳談談,讓她不用太擔心。願喜便不再多說什麼,等闫憬睡下,她就便做起了針線,沒做多久,就聽到闫憬驚叫了一聲,她忙丢下針線要過去叫醒他,他卻已經醒了,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但很快他的眼神就柔和了,“扶我起來。”
願喜忙扶着闫憬起身,拿過靠枕放在他身後,給他披上小襖,又倒了杯熱茶給他,“姨娘是做了什麼噩夢嗎?”
闫憬小口喝着熱茶,想着夢裡的内容,自己被亂刀砍死在失去了有關他記憶的極為冷漠的湛韫面前,的确算是噩夢了。他察覺到了願喜的不安,便笑了笑,“夢見我那些小黃魚被偷了,太可怕了。你可得幫我看好了。”他話音剛落,就聽姚夕佳喊了一聲姨娘,說是蔣磊來了,有事要與他說。
願喜打開了隔間的門,蔣磊快步進來,“姨娘,義莊失火,一切都燒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