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讓女子不孕的香,闫憬反倒松了口氣,畢竟他本來就沒有孕這個功能。木春柳輕輕拍了木春棉一下,“春棉姐姐,你可别吓唬她了。”她親自給闫憬遞了茶碗,還把果子糕點往他面前推了推,“這香雖會讓女子不孕,但也不是聞一兩次就行的,得長年累月到一定時候才行,少說也得三五年。”
闫憬端起茶碗,掀開蓋子輕嗅一下,“好茶。是太太讓兩位姐姐用這香嗎?”
木春棉拈起一塊桃花酥,左看右看,“不然還有誰呢?不是我說大話,大帥身邊還有誰比我們姊妹兩個出色的?”
木春柳對着闫憬滿是歉意的笑了笑,“春棉姐姐與太太以往有些過節,她性子又直,對太太的行事看不慣,所以總是明裡暗裡要損太太幾句。你可莫要信她的話,太太是個好人,你與太太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闫憬也笑了笑,“我來找兩位姐姐,可不是聽姐姐們稱贊太太的。姐姐們與太太是姊妹,對太太定是很了解的,我來就是想向兩位姐姐打聽太太的事。”
聽了闫憬這話的木春棉木春柳對視一眼,看向闫憬的神色裡都多了一絲審視,闫憬并不與她們目光相對,吃了一口茶後繼續往下說,“二姑娘病了搬出去住了,她又要養身體又要為來年的婚事做準備,偌大的湛家眼下她管不了了。老太太身子又不大好,這湛家的大事小情她也難以一一處理。太太多年前倒是管過家,可因與大帥的事,二姑娘與老太太皆是不會輕易放權讓她管家的,但除了她,似乎湛家也沒有合适的人了。可我卻想着二位姐姐也是出身木家,太太能管家,二位姐姐難道就不能嗎?”
闫憬放下茶碗,擡頭看着對面的雙生姊妹,“二位姐姐有大帥的寵愛做後盾,管家時自有人主動為二位姐姐做事,事是别人做,名聲二位姐姐得,還能落了太太的面子,何樂而不為呢?我說的這番話,還請二位姐姐好好想想。”
木春棉剛要說什麼,木春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搶先開了口,“今兒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妹妹就說出這樣駭人的話,難道不怕我們告訴太太嗎?畢竟我們與太太可是姊妹。”
闫憬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拿起小叉紮了一片梨吃了,“就沖着太太給二位姐姐用這香,你們就不可能把我的話告訴她。我聽聞春棉姐姐曾有過身孕,不知怎麼就沒了,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大概那之後太太就讓二位姐姐用這香了吧,完全絕了二位姐姐為大帥生兒育女的可能。我想不明白太太為何要這樣做,若說是不喜姨娘們為大帥生兒育女,那大帥也不會有那麼多兒女了,既然不是這樣,那太太為何獨獨提防着二位姐姐呢?”
闫憬放下小叉,擡眼與木春棉對視,“大概是因為都是出自木家,二位姐姐又極受大帥寵愛的緣故。太太與大帥和離,去了月原國數年後回來,可以說是舉木家全家之力加上陪嫁二位姐姐,才又入了湛家,她為何這樣做,我是不關心的,我隻是為二位姐姐不平,十七八歲如花似玉才貌雙絕的木家雙生姊妹,因為她的任性,而不得不失去了自己本該擁有的一切,進入了這湛家伴在年近四旬的大帥身邊,還是以妾的身份姐妹共侍一個男人。唉,太太真是好毒的心腸啊。”
木春柳的臉色微微沉下,木春棉臉上卻已經有怒色,但兩人卻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闫憬。闫憬被兩人看着,也不驚慌,而是彎腰把大王抱起來,放在膝上輕輕撫摸着,卻也不言語了。
會客廳裡的靜谧是被木春棉的冷笑打斷的,她将手上那一口未吃的桃花酥直接丢在了桌上,“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天真還是蠢,連我們姊妹與太太之間關系到底如何都不知道,就跑來挑撥離間。不錯,我之前是有過身孕,但孩子沒了并沒有什麼陰謀,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才沒了的。這讓女子不孕的香,的确是太太給的,可也是我求了太太後她才給的。我怕了,總是想着萬一再有孕,再不小心沒了,我定會瘋的。春柳身子不好不宜有孕,因此也同意我用了這香。”
闫憬靜靜聽着,等木春棉說完了,他還是不言語,依然低頭撫摸着大王。木春棉見他這樣,眉頭皺了起來,與木春柳對視一眼後又要說什麼,卻見木春柳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便冷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了。
木春柳看看闫憬又看看大王,“這是猞猁嗎?傳聞這東西不祥,妹妹還是不要再養的好。”
闫憬聽了這話,擡頭看着木春柳笑了笑,“什麼祥不祥的,都是人說的,就這小東西能帶來什麼不祥呢?人嘴兩張皮,說什麼怎麼說,還不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
木春柳也笑了起來,“到底是年輕,想事就是與我們這年紀大的不同。妹妹平日都在院子裡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