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探頭看了一眼,“你理好後就放在這裡,等我空了再看,我這會有些餓,你讓廚房做碗雞湯馄饨來。”願喜應了聲,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出去了。闫憬等她走後也立即進入卧房,坐在床邊把段希維的信給湛韫看,“你說這莊子要買嗎?”
湛韫看信,闫憬坐在一旁看他,闫悅見兩人都不說話覺得沒趣,便出去找大王了。湛韫看完了信,擡頭看着闫憬點了點頭。闫憬皺眉,“你又不會說話了?啧,你是什麼中了魔法隻能半夜說話的小王子嗎?你點頭的意思是莊子可以買?”見湛韫又點了點頭,他拿過信繼續往下看,“那行,等下我就寫信讓人送去。隻是我心裡很不安,從奉天城來的流民留在了長甯鎮這事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之前讓段希維弄武器,也不知道他弄了多少。”
湛韫伸手拉過闫憬的手,在他的手心裡寫了幾個字。闫憬愣了愣,随即笑了起來,“我不怕的,我隻是不喜歡這種明知道要出事卻不知該如何阻止的感覺。你回來也有幾日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既然你又不會說話了,等會你就寫出來吧。”他說完,目光又落在了信上,段希維還提到在木黃二位姑娘離去後,艾琰曾路過長甯鎮,他在鎮子外面露宿并未進入鎮子,但他身邊有個丫頭病了,就留在了長甯鎮養病,還有幾個下人陪着她,到這封信發出時,她們還沒離開。
闫憬察覺湛韫又在他手裡上寫了幾個字,他擡頭看過去,與湛韫目光相對,“你确定?”見湛韫點頭,他低頭沉思了會才又擡頭看着湛韫,“如果這事是真的,那段希維他們有危險了,現在再去提醒,還來得及嗎?”見湛韫又在他手心上寫了幾個字,他隻得長長出了口氣,“我現在就讓人去送信。”
闫憬起身到了外屋,随手拿過一張紙就開始寫,不一會寫完後就塞進秦寒舟那封信的信封裡,用蠟油封了口,叫進願平讓他立即把信送到秦寒舟手裡,讓秦寒舟派人快馬加鞭送到長甯鎮交給段希維。等願平出去後,他拿起筆墨進了卧房,把小桌放在床上,讓湛韫坐好,“你先把你院子裡那隻黑毛巨獸的事都寫下來,我看它很虛弱的樣子,打算這幾日找個機會弄死它。我吃點東西就來,清清,看好他。”
闫憬剛在外屋暖榻上坐下,願喜就親自端了個托盤進來,他看了一眼,除了雞湯馄饨還有四個小菜,他這會心裡事多,根本吃不下那麼多,便讓願喜也坐下,拿過碗筷一起分着吃了。等吃完,願喜讓人把碗筷都撤下後,繼續整理東西,她見小箱子底部有個紅色紙封,便拿出來打開,裡面是一張黑色符紙,她拿出符紙來,剛看了一眼就失去了意識。
願喜恢複神智時,隻覺渾身疼痛不已,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綁住了,便費力擡頭看去,發現自己果然被綁在了床上。她大吃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的喊了一聲願樂,可她嗓子啞的厲害,聲音根本發不出來,她急的扭着身子想着發出動靜引人來,也不知她折騰了多久,終于有人進來了。
願喜看去,來人是闫憬。他看着她,臉上神色冷漠,目光裡滿是探尋,等了一會後,他才語氣冷淡的開口,“你傷了願樂,她到現在還沒醒,大夫說要是到明早還不能醒來,就準備下葬吧。”
願喜聽了這話,驚得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闫憬,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現在的她隻能發出啊啊的音節。她又驚又急又怕,眼淚大顆順着臉頰滑落,眼神哀求的看着闫憬,希望他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闫憬拉過椅子,在願喜對面坐下,“你還記得吃完雞湯馄饨之後的事嗎?你繼續整理秦寒舟送來的東西,突然就呆站在那裡不動了。願樂進來給我倒茶,見你呆着,就過去問你怎麼了,你沒理她轉身就往我這來了。你垂着的右手裡握着一把黑色的短刀。”
願喜完全驚住了,看着闫憬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與驚恐,她發現自己不記得闫憬說的這些事。闫憬并不在意她的反應,繼續說着,“你要殺我,願樂沖上來擋在我面前,被你用那把黑刀刺了幾刀,就昏迷不醒到現在了。”他說到這裡擡眼看着願喜,神色平靜的詢問她,“願喜,你為什麼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