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叫回闫悅,讓她把馬鞭帶回木廟去,自己下床開始穿衣,不一會願喜來報,說木繁枝帶着許多人來了。他應了聲知道了,順手拿起梳妝台上的牡丹簪子握在手裡,打開卧房門的瞬間猛地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兩個婆子抓來的手。
兩個躲在門旁抓人的婆子沒想到抓了個空,都愣了下,随即就要進卧房,卻被闫憬舉着牡丹簪子逼着不得不後退。木繁枝坐在暖榻上,手裡拿着手爐,神色淡漠的看着從卧房裡出來的闫憬,“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闫姨娘這是做什麼?”
闫憬沖着兩個婆子笑了笑,随手用牡丹簪子挽起頭發,走到木繁枝對面坐下,瞄了一眼被兩個婆子壓住肩捂住嘴的願喜,“這話不該是我問麼?太太深更半夜來了我的院子,不光制住了我的丫鬟,還打算制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木繁枝細細打量了闫憬一番,突然輕輕一笑,“果然是個美人兒。早些時候我看見你從若星的院子出來,你走後言如派人來告訴我,說你傷了若星。我便帶着大夫去了若星的院子,他果然不太好。因此我就來問問你,你為何要傷了若星?又是怎麼傷的?為何他到現在到沒能醒過來?”
闫憬神色淡然,“太太還是先放開我的人吧,我隻是去找四爺問點事,當時他院子裡的人都能作證的,我連着兩日都收到了禮物,可又不知道送禮物的人是誰,我就四處問了問,四爺說他沒有送,我就走了。太太說言如派人告訴你是我傷了四爺,那麼請問我是怎麼傷了四爺的?我怎麼記得四爺是突然倒下的,我也被吓的不輕呢。我還記得我去的時候,四爺不在院子裡,我要走時他不知道從何處回來了,要是在院子外面就受了傷卻強撐到院子裡才倒下也不是不可能吧?”
闫憬說完,看向還抓着願喜的兩個婆子,“我說了放開她,怎麼,我的話不好使嗎?”他說完就起身向木繁枝走去,“既然我的話不好使,那就煩請太太說句話了。”他話音未落,右手猛地擡起,百年直指木繁枝的喉嚨,見她臉上露出驚色,他笑了起來,“哎呀,吓到太太了。太太,讓你的人放了我的人吧。”
木繁枝臉上的驚色很快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她看着闫憬,緩緩站起身來,“我是湛家主母,你竟拿着刀指着我,這般以下犯上的人,湛家可留不得。來人,把闫姨娘關到我院子的廂房去,等我明天去了常柏館與大帥說了這兩件事,再來處置她。”
闫憬不為所動,“太太,你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我的刀再往前一點,你就死了。當然所有的人都會看見是我殺了你,我自然也難逃一死。不過用這種方式去了你,受人所托之事我也算是做到了。日後這湛家的主母依然姓木,隻是不再叫木繁枝。”
木繁枝握着手爐的手猛的一緊,呼吸都快了一分,她看着闫憬暗自咬了咬牙,“我怎麼聽說闫姨娘與二姑娘交好呢?”
闫憬挑眉,“太太定是沒聽真切,我不隻和二姑娘交好,春棉春柳兩位姨娘,四爺與星月姑娘,中律少爺,哦,還有玄月姑娘以及蘭月姑奶奶,關系都不錯的,不然我也不會去問四爺是不是送了禮物給我,對嗎,太太?”
木繁枝沉默了會,看向還抓着願喜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立即松手。她又看向闫憬,“闫姨娘以下犯上本該重罰,但念及你年幼又是初犯,就罰你七日不得出院門。”
闫憬立即收手,百年在手心裡轉了一圈被他收進袖子,對着木繁枝行禮,“我知錯了,定會好好反省的,太太不坐坐了嗎?”
木繁枝不言語,帶着她的人烏泱泱的出了主屋,闫憬慢悠悠跟在身後,然後就站在門口看着她們離去,願喜站在他身邊,欲言又止。他看了她一眼,“怕了?”見願喜搖頭,他笑了起來,“我說了,這樣的事以後會很多,你們得習慣。時候不早了,都睡去吧。”他說完自己掀起簾子進了門,回了卧房,一眼就看見了蜷縮在床尾瑟瑟發抖的三個小廢物以及圍着它們打轉的大王。
闫憬剛坐到床邊,姚黃就背着蜚舞叼着魏紫沖了過來,一頭紮進他懷裡,差點把他撞到地上去。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床頭穩住了身子,伸手拎着姚黃的脖頸把它提遠些,“怎麼了?”
姚黃張嘴,魏紫掉了下來,砸在床沿上尖叫了一聲,随即用前鳍翻身,先罵了姚黃兩句,随即看向闫憬,“這地方全是符陣,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比人還多!”
姚黃補充,“每個院子都有鎮宅獸,它們好像認識,還有我們發現了一個洞穴,裡面有可怕的東西,我們本來要去看的,可那些鎮宅獸追我們,它們太兇了,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