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極月聽了這話,忙走向闫憬,伸手想去拉他的手,被願喜稍微擋了下也沒在意,“姨娘莫要氣了,我替媽媽向你賠禮,還望姨娘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就饒過她這次吧。我陪姨娘去重新梳洗一下吧?”
闫憬怯生生的看着湛極月,正要說什麼,就見嚴靈巧猛的起身沖了過來,指着湛極月罵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饒了誰?啊?誰要饒了誰?她那命格克死了我的行清孫兒,還差點克死上春上陽,你這個做姑姑做姐姐的人,不說為他們說話,反倒向她賣好?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不懂事的!”她越說越來氣,竟揚起手就扇了湛極月一巴掌。
湛桂月終于腦子靈光了,忙上前攔住還要打的嚴靈巧,“媽媽,你罵妹妹幹什麼,是老太太讓她替你賠不是的,你罵她不就是罵老太太了嗎?”
湛極月被嚴靈巧扇了一巴掌并沒有太在意,想着若是嚴靈巧扇了她這一巴掌能冷靜下來不讓事情變的更壞,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實在是沒想到湛桂月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但沒能勸住嚴靈巧,還得罪了湛老太太。她心裡實在是氣極了,想着反正姊妹五個就她是多餘的那個,這事弄好了沒人承她情,弄不好個個都抱怨她,她又不是傻子,何必在這讨人嫌。
湛極月轉身就對着湛老太太跪下了,“極月辜負了老太太的信任,沒能好好的替媽媽向闫姨娘賠禮,真是沒臉待下去了,老太太讓我回家哭去吧。”她說着就磕了兩個響頭,她那三歲的獨子董羽也跟着跪下磕頭說要回家,等湛老太太答應了,她立即起身,一把抱起董羽帶着嬷嬷丫鬟頭也不回的走了。
湛老太太頭疼的實在受不了,見嚴靈巧扶着湛桂月一邊說一邊拿手對着闫憬指指點點,那樣子簡直與瘋子别無區别,而闫憬被吓的躲在自己丫鬟身後,身子都抖了。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海嬷嬷給她揉着太陽穴,輕聲提醒她,闫憬畢竟是湛霜月與湛笑俪一起請回來的,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而且整件事一開始就是嚴靈巧在挑事,也的确是嚴靈巧有錯在先,若她執意要護着錯了的嚴靈巧,闫憬是不敢說什麼,可事後湛霜月與湛笑俪知道了,雖不會對她有意見,但定會對嚴靈巧分不滿。
海嬷嬷說到最後,湊到湛老太太耳邊低語,“她這些年也的确是太過了,二姑娘此前就隐晦的提過湛家這幾年除了開冬少爺再無所出與她脫不了幹系的。”
湛老太太再喜愛嚴靈巧,也不能允許她對湛家子嗣下手,湛霜月既然提到了就證明是有證據的。想到這裡,湛老太太看向嚴靈巧的眼神變了,“靈巧,我頭疼的很,你過來給我按按。海嬷嬷,你送闫姨娘回去梳洗,把四皇子前日送來的那套共十二個瓷盒的胭脂香膏帶過去,宮造的東西給我這老婆子用就糟蹋了,正适合闫姨娘這等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已經到了湛老太太身邊的嚴靈巧聽了這話,又氣了,可見惠秀示意她看湛老太太,便下意識的看去,見湛老太太目光犀利的正盯着自己,神色裡滿是不滿,不由得心裡咯噔了一下,忙笑着給湛老太太按着頭,“這樣可行?”她臉上笑着,心裡卻已經恨上了闫憬,順帶着把湛霜月湛笑俪也埋怨上了。
闫憬被海嬷嬷送回自己院子後,就先去梳洗,願喜則拿着消腫的藥膏等着,等他洗好了臉,忙上了藥膏,心疼的看着他紅腫的臉,“嚴姨娘真是太欺負人了,明明是她的錯,老太太也不罰她,若二姑娘在家,定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闫憬坐在梳妝台前,把艾琰送給湛老太太的那套十二瓷盒裝的胭脂香膏拿了出來,一個一個打開看了看又聞了聞,“怎麼沒罰呢,”他示意願喜看他手上的瓷盒,“這是宮内用的東西,湛老太太當着她的面給了我,就已經是對她的懲罰了。”他見願喜盯着自己的臉,就笑了起來,“沒事,我下手有數,别看紅了,還沒她那一巴掌下手重呢。你找幾個交好的下人,把老太太賞了我宮造之物,以及嚴姨娘當着老太太的面打了聽了老太太的話向我賠禮的極月姑奶奶的事,都傳出去。”
願喜有些不安,“姨娘要做什麼?”
闫憬放下手裡的瓷盒,起身看向窗外,“做什麼?當然是把事情徹底鬧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