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立即裝傻,“中律少爺這話,我實在聽不懂,怎麼着就得必須殺死長得像湛家第二位太太的女子了?還有那男子的身份确定了嗎?老祖又是誰?湛家的老祖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這号人物?”
湛中律沒理會裝傻的闫憬,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黑色羽毛放在桌上,“我想請姨娘幫我做一件事,玄月的事不用再管了,你也說了,六皇子已死,因此二妹妹不需要湛家其他姑娘陪嫁了。我希望姨娘幫我把星月帶出湛家,送到姑姑送給你的柿意莊上住段時間。”
闫憬面露驚喜的拿過那根黑色羽毛愛不釋手的把玩着,但對于湛中律的話卻像沒聽到一樣,好一會後他突然折斷了黑色羽毛,不由得哎呀了一聲,擡頭看着湛中律,臉上的驚喜變成了懊惱,“斷了呢,對了,這是什麼羽毛啊,摸起來質感很特别呢。”
湛中律的目光落在被折斷的黑色羽毛上,“姨娘這是拒絕我了?”
闫憬一臉的迷茫,“啊?我就是問了一句這羽毛的事,怎麼就成了拒絕了?我拒絕什麼了?中律少爺,我這人很笨,聽不出話外音的,若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打啞謎的話,我是真的不懂的。”
湛中律擡頭,與闫憬四目相對,突然一雙黑色的羽翅從他背後展開,随即又扇了兩下,落下了一根羽毛。他捏住那根羽毛又放在了桌上,黑色羽翅再次扇了兩下後又突然消失了。整個過程中,他的雙眼一直看着闫憬,“姨娘現在知道這羽毛是怎麼來得了,那我之前說的事,可以考慮了嗎?”
闫憬早就懷疑過湛中律是不是與湛韫一樣有翅膀,隻是沒想到他會展現出來。闫憬垂目看着桌上的兩根黑色羽毛,細看還是能分辨出它們之間有細微的不同之處,從湛中律翅膀上掉下來的羽毛的黑色稍微淺些也小些,雖還沒把玩過,但他已經能肯定質感也定與之前那一根有所差别的。他想了想,把兩根羽毛都拿在了手裡,“我做不到。”
湛中律對于闫憬這個回答并不奇怪,“如果姨娘都做不到,那就沒人能做到了。若星把星月照顧的很好,也管的很嚴,他本身又是多疑不信人的性子,因此對每一個靠近星月的男子都抱有警惕,即使那人是他的親兄弟。但二妹妹的話他還是聽進幾分的,當初二妹妹見星月整日被關在府裡,便對若星說了些要讓星月出去走走見見的話,他才漸漸的允許了星月出門,不過一開始依然是他帶着好幾個丫頭嬷嬷小厮跟着,這兩三年才讓她自己帶着丫頭出門。”
闫憬的手無意識的摩挲着兩根黑色羽毛,對于湛中律的話沉默的聽着,他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事,可又實在想不起來是遺忘了什麼,他一邊聽着湛中律說着湛昭湛星月兄妹的事,一邊苦苦思索着,等聽到湛中律評價湛昭時,才稍微回過神來仔細聽他說。
湛中律并不在意闫憬的沉默不語,自顧自的說着,“若星骨子裡是極孤傲的,他看不起這世間絕大多數人,覺得他們都是蠢笨的,尤其是女子,覺得她們皆是目光短淺隻知男女情愛的膚淺之輩。但二妹妹顯然不是那樣的女子,她聰慧細膩,對家中所有的兄弟姐妹皆一視同仁,明明無比溺愛朦皊,卻也會因為他得罪了若星,而狠狠的教訓他,自己再親自向若星賠禮道歉。我想就是因為這樣,若星才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闫憬聽到這裡時,一口氣差點沒能上來。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滿是疑惑的看着湛中律,實在想不明白此人現在說的這些話到底是有真憑實據的還是全靠臆想,“中律少爺,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湛中律聽出了闫憬話裡的警告之意,他竟笑了起來,左臉頰上露出了一個小酒窩,平添了兩分稚氣,中和了他之前的那份銳利,“闫大姑娘乍看之下與二妹妹是有三分相似的,平日裡不言語時的那份氣質也頗似二妹妹,我想着,若星會與她在一起好幾年,大概也是出于這個原故。姨娘不必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這些不過是我之前的猜想罷了。我一直以為我的猜想是對的,直到姨娘出現了。你與二妹妹是完全不同的女子,若星為了你打破了他自己不少的原則,我才明白,啊,他對二妹妹的心思與對姨娘的心思是不一樣的。”
闫憬實在是沒想到他警告湛中律話不能亂說的後果就是吃到了自己的瓜,但這個瓜是不保熟的,因為他實在是沒感覺到湛昭為他破了原則,反倒好幾次他都差點死在湛昭手裡了。他有些尴尬的沖着湛中律笑了笑,“中律少爺,我覺得你誤會四爺了,不管是我還是二姑娘,四爺應該是都沒有不-倫的念頭的,尤其是我,真的!”
湛中律還在笑,聽了闫憬的話,他搖了搖頭,“姨娘何必裝傻呢?我與若星都為老祖做事,又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我比你了解他。他對姨娘,是動了男女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