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君娴察覺闫憬的雙腿動了動,吓得她立即又用上了鬼力,然後就聽到闫憬慘叫了一聲,随即他就彎腰扒拉她的手,“三公主,你幹什麼?疼死我了!”
艾君娴可不會輕易就讓闫憬把她的手扒拉開,但見闫憬神色似乎清醒了,她試探着喊了一聲,“闫澄澄?”
闫憬隻覺自己被艾君娴抱住的雙腿要被凍僵了,同時還有針刺般的痛感從她雙手抱住的地方往他身體各個部位蔓延,他忍不住用力扒着艾君娴的手,“是我是我,三公主,你快放開我,腿要凍僵了,啊,好疼!”
艾君娴見狀先收了部分鬼力,見闫憬臉上痛苦之色減輕了些,她眼珠一轉,“他們是誰?”
闫憬疼得龇牙咧嘴,雙手用力搓着雙腿,聽了艾君娴的問話,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就反問了一句,“誰?”問完了才注意到旁邊站着的嚴星漢與不遠處的祝嘉,他剛要說出兩人的姓名,可聽了他反問的艾君娴又猛地抱緊了他的雙腿,他又慘叫了一聲,再次去扒拉她的手,“嚴星漢和祝嘉!我認識他們,他們是湛韫的人!啊,疼死了,三公主松手!”
艾君娴立即松手,闫憬雙腿已經不受控制,他伸手扶住一旁的闆凳,顫顫巍巍的挪了過去,一屁股坐下後,雙手又開始搓雙腿,擡頭看着嚴星漢,“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裡?”他說完又看向祝嘉,“那天你趕回順平鎮後,我有向人打聽你,可他們說你失蹤了。現在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祝嘉笑了起來,“那時候我回去找二爺,之後有任務就一直沒回來。前幾日才和嚴哥遇到,從這邊路過,沒想到會遇到闫二姑娘。”
闫憬輕輕跺了跺腳,瞄了一眼正把自己從地上拔出來的艾君娴,“三公主,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怎麼會在大堂裡?我不是被五梅刺傷了?五梅呢?我的匕首呢?”
艾君娴嘿咻一聲拔-出了左腿,随手往旁邊一指,“你的丫鬟在那,匕首,沒注意,大概還是樓上房間裡吧。至于我們為什麼會在大堂裡,呃,就是你受傷了,我帶你下來找掌櫃的,想讓他幫忙叫個大夫來。可是吧,那些報喜喪的玩意一直追着我們,下樓的時候又遇到了你姐姐,進了大堂又發現掌櫃的不在,我就想着自己帶你去找大夫,可天井又有許多穿紅衣的人堵住去路。還好遇到了他們兩個,我們才能在這裡躲着等天亮。”
闫憬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感覺身體舒服多了,可小腹處的隐隐作痛提醒了他,他低頭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兩下,感覺傷口沒再流血,但也沒包紮。他疑惑的看看艾君娴又看看嚴星漢與祝嘉,“不是沒能出去嗎?那我的傷口是怎麼回事?還有,三公主你說了那麼多,還是沒說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艾君娴把右腿也拔-了出來,上下飄了幾下後,坐在了闫憬對面,“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遇到喜喪了啊,不是有個什麼玩意一直喊‘孝子報喜喪喽’嗎?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喜喪是什麼,但是嚴星漢以前遇到過一次喜喪,讓他給你解釋吧。”
于是嚴星漢把之前湛韫講述的故事又說了一遍,等說完後,他看着若有所思的闫憬,“因為提到了天京城浦旗巷闫家,又提到了桦蔭鎮的種苗店,我就在想那位喜喪的田氏會不會與闫二姑娘有什麼關系。闫二姑娘,你知道她嗎?”
在嚴星漢提到田氏嘴角邊的花瓣形狀時,闫憬就懷疑這田氏就是闫澄澄的祖母,那個會化僵邪術死因不明,最後被穿紅鞋披蓑衣的怪物折斷了全身骨頭的田氏。等再聽到闫石青三個字,以及浦旗巷等語,他已經百分百肯定這個喜喪的田氏就是闫澄澄的祖母,闫家那位田姨奶了。隻是按照嚴星漢的說法,喜喪是冥婚的話,田氏是怎麼活過來的呢?又為什麼一定要在二十五年後回到桦蔭鎮?她吃下的那張紙,是符紙嗎?
闫憬沉思了會,實在想不出頭緒來,“她是我已經死去的祖母。她給祖父闫石青做妾生了我父親闫灏,後來因為一些事被趕回了桦蔭鎮,帶着我父親與我一起回來的。别的我也不清楚了。我想問一下,你是什麼時候遇到她喜喪的?”聽嚴星漢說是四年前,闫憬在心裡盤算了下,四年前正好是艾君娴下葬在迎畫村後的事,嚴星漢會出現在桦蔭鎮是因為艾君娴的葬禮嗎?他又為什麼遇到三十多年前發生的喜喪呢?
闫憬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雖然嚴星漢的描述很完整,但他總覺得缺了點東西,就是缺的那點東西,讓嚴星漢的描述少了可信度。他低頭想了想,突然擡頭看向一直沒言語的祝嘉,“祝嘉,嚴星漢遇到第一次喜喪的時候,你也在嗎?”
突然被點名的祝嘉先是一愣,随即搖頭,“我不在。剛才嚴哥說那件事時根本也沒提到我,你怎麼會這麼問我?”
闫憬皺眉,“他的述說不完整,少了一個人。我還以為那個人是你,既然不是你,那會是誰?”他看着嚴星漢,“雖然你隻說漏了一次,但也能證明當時還有一個人在場。你提到田氏當時邀請你們去闫家的情形時,說了一句二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