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還沒來得及在湛家到處逛逛,對于氣場是否有所改變,他還沒有察覺到。聽艾君娴這麼說,他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想了會,先讓闫悅帶着三個小廢物到圍牆月亮門那邊晃蕩,發現什麼怪事就立刻回來。随即他看着艾君娴微笑起來,“三公主,湛家的氣場改變我也有所察覺,但我現在不方便四處查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就隻能請三公主,不,是請甯安嫡長公主四處看看,若發現問題所在,公主能夠處理就請随手處理了,要是不能處理就請盡快回來告訴我,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如何?”
艾君娴一個勁的翻白眼,等闫憬說完了,她狠狠地呸了一聲,“姓闫的,你若再敢叫我什麼嫡長公主,我就離你出走!什麼玩意,本公主不稀罕!哼,這湛家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你等着,不超過一個時辰,我就能把問題解決了。你等着吧。”
艾君娴也離去後,闫憬便起床,他沒叫願喜等人進來伺候,而是自己先把卧房裡到處檢查了一遍,把一些已經失去效用的符紙撕下放在一處燒了,在幾個可疑之處做了标記,才開門出去到了堂屋裡,歪在涼榻上一邊聽願樂、願平等人彙報他離開天京城這段時間的大小事宜,一邊吃着糕點品着茶。當兩人說完了,他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讓願平先退下去。
願平退下去沒一會,又來了,他進屋後從袖中拿出了一封信呈給闫憬,說是柿意莊的管事陳芷荷的來信。闫憬沒想起陳芷荷是誰,但還記得自己當初跟湛琪談條件,從湛笑俪手裡得到了她在天京城最好的莊子柿意莊,這陳芷荷既然是柿意莊的管事,應該也是湛笑俪的人吧。他想不出為何湛笑俪的人要送信給他,便接過拆開抽-出信紙來,一目十行的看完後,他擡頭看着願平,“這些日子你有收到段希維段副官的來信嗎?”
願平搖頭,表示從闫憬離開天京城後他就沒再收到聚仙莊那邊的來信了。闫憬聽了這話,将信紙翻過來放在小炕桌上,雙根手指撐着側額沉思起來,陳芷荷在信裡表示她與聚仙莊失去了聯系,因此來信詢問他有沒有收到來至聚仙莊的消息。她特意說明,在她由闫憬授命成為柿意莊的管事後,她就與聚仙莊的管事段希維約定,兩個莊子每隔三日就發出一封信,将各自莊子中的情況告訴彼此。同時,每隔五日就各自向闫憬發一封信彙報。
闫憬的另一隻手的手指曲起輕輕地敲擊着那張信紙,好一會後,他看向願平,“願平,你去跟近期聯系過的人,都單獨再聯系一次,看看有沒人不見了或者有新的消息,重點是打聽段副官的消息。這事定要小心不要讓旁人注意到,也不要太急,慢慢來。”等願平出去後,闫憬将信紙疊好,遞給願喜,“就在這裡燒了。”
闫憬現在對于陳芷荷、段希維這些人毫無印象,他剛才還以為陳芷荷是湛笑俪的人,看了信才明白竟是他的人,隻是他讓陳芷荷管理柿意莊還能以自己無法親自打理來解釋,可聚仙莊呢?看信裡那些話的意思,聚仙莊也是屬于他的,而且還與湛琪等人無關,那自己既然有這麼一個莊子,按照自己的性子,絕對會留在那裡,每天就是種種菜喝喝茶順便找找回去的法子,可為什麼自己并沒有這樣做呢?
闫憬越發想知道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麼,他看向願喜正要詢問,又想起她也忘記了不少事,在這湛家還有誰對他的事很了解呢?他想來想去,決定挨個詢問,最後拼湊線索,看能不能讓自己想起什麼來。他立即起身就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看向不遠處的月洞門,闫悅與三個小廢物還在那裡探頭探腦的,可就是不過去。
闫憬正要過去,院門處進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湛霜月。她寒着臉快步走去,跟着她身邊的幾人七嘴八舌說着什麼,她卻是一言不發。闫憬就站在廊檐下,看着她上了台階站到了他面前,他也沒先說話,她顯然也沒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接先開口了,“我與榮親王的婚事定在了三日後的六月初一,婚事一切事宜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也不用操心。但是我嫁過去就得進宮侍疾,湛家的事務我本是打算交給你的,祖母和父親當初也是答應了的,可現在祖母卻強烈反對,說她還能再管幾年家,暫時由她管家,同時她要求大哥讓大嫂帶着林蘭和啟蟄以及舒小姨回來,她要親自教導大嫂管家。”
對于湛老太太這個決定,闫憬絲毫不奇怪,他請湛霜月進屋,同時笑着招呼她身後那幾位,“幾位可是稀客,若不嫌棄,不如今天午飯就在我這裡吃了?木家兩位姐姐越發漂亮了,怎麼保養的也教教我。姜姐姐,我聽說開冬好多了?願喜,上茶上點心,我與幾位姨娘還有二姑娘要好好聊聊呢。”
願喜明白,親自上了茶水糕點後就退到了門外守着。堂屋裡,五個人分别坐在涼榻與椅子上,湛霜月吃茶不再說話,倒是木春棉先開口了,“大少奶奶回來管家,我們也能接受,隻是老太太真的想要讓大少奶奶回來管家嗎?還把兩個孩子和舒小姨都帶了回來。怎麼我覺得像是拿大少奶奶這幾人當了人質呢?可若是要拿大少奶奶與孩子來要挾太太,隻怕是沒用,但要挾大少,大少遠山遠水的,隻怕這效用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