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此時卻想到了木森,湛老太太強行把她留下與自己作伴,隻怕也是為了将其當做人質吧,再想想木繁枝的态度,看來是被要挾到了。他瞄見艾君娴從窗戶鑽了進來,便端起茶盅裝作喝茶,眼神示意她有話就說。
艾君娴飄到闫憬身邊,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語速極快的開口,“湛家當初為每個子孫的院子裡都養了一隻鎮宅獸,可現在男嗣院子裡的鎮宅獸都死了,女嗣院子的鎮宅獸卻實力倍增,以湛霜月院子裡的鎮宅獸最為強大。但奇怪的是,我之前從你這院子出去時,沒發現有鎮宅獸,可剛才回來時,看見就你院子的假山上趴了一隻鎮宅獸,是隻白鵝。”
提到白鵝,闫憬腦中就冒出一隻脖子上戴着金鈴铛嚣張得不得了的名叫羽白的大白鵝,他記得這隻白鵝最喜歡和大王打架,可現在它出現在院子假山上,而也在院子裡玩耍的大王卻沒什麼反應,下人們也沒什麼動靜,隻怕這羽白現在是以魂魄出現的,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他微微點頭,示意艾君娴再去查探,随即看向姜姨娘,“那你答應了嗎?”
姜姨娘剛剛說湛老太太要求她把女兒湛榴月送到其身邊教養,等日後湛開冬好了,也要送過去一起由其教導。她聽了闫憬的問話,忙搖了搖頭,“我以大帥要親自教養他們為由拒絕了,可我離開時,老太太又讓人把嚴靈巧叫過去了,我猜是不是薇彤有身孕了?對了,我去找兩位妹妹的時候,聽見二少院子裡有人說要去把林小姨和木蓮接回來,會不會也是老太太的意思?可老太太把這些年幼的湛家子孫全部叫回來,都是要當做人質嗎?她這樣做,為的是什麼?”
闫憬與湛霜月對視一眼,就這一眼,他品出了些不同尋常的意味,“二姑娘,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總不會老太太這樣做都是因為我吧?那我可太冤了,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湛霜月皺眉,“多少與你有點關系,但我也想不通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隻是隐隐覺得她要做什麼事,你要多提防,三位姨娘也是。這些日子,父親如何?常柏館裡可有什麼異常?”聽三人說皆無異常後,她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我想着父親會不會知道祖母為何這樣做,煩請姜姨娘回去後問問父親。”
提到湛大帥,闫憬也忍不住皺起了眉,昨日在桦蔭鎮與湛昭交談的那番話一直沉甸甸的壓在他心裡。湛昭說他當初陷害闫澄澄是因為她看見了他殺害湛大帥,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麼現在的湛大帥是誰?為何無一人察覺他不是真正的湛大帥?闫憬此時倒是真心希望湛昭說那些話是為了掩蓋他真正的動機,畢竟湛大帥可是目前神洲國為數不多還與月原國死杠不選擇喪權辱國的大将了。他想到這裡,對着湛霜月使了個眼色,“對了,上次二姑娘托我帶的東西,我帶回來了,二姑娘要現在看看嗎?”
湛霜月心領神會,與他一起進了卧房,走到了梳妝台前,随手拿起一根玉簪把玩着。闫憬斟酌了下,盡量委婉地把湛昭對他說的那句話掐頭去尾的對湛霜月說了,“我當然希望他是為了吓唬我而說了謊,二姑娘你覺得呢?”
湛霜月神色一凜,“大概兩年前,父親受了重傷從戰場上回來休養,醫生私下告訴我那傷口像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匕首刺的,父親命大,那匕首刺偏了些,沒傷着心髒。我以為父親是被月原國人所害,可他話裡透露出的意思卻是自己人所為,我當時也沒有往自家兄弟姊妹身上想,正好父親又讓人處理了他身邊的幾個禁戎衛,我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就是那幾人害了父親。可是,若真的是湛若星傷了父親,那父親為何還會将一些重要的公務交給他處理呢?這件事疑點頗多,隻能你知我知,我自會讓人去查的,你安心的繼續找阿韫的下落。”
闫憬心裡一動,“二姑娘,有一句話我早就想問你了,若是湛韫回來會對三少不利,甚至會讓三少送命,你還堅持讓湛韫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