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韫沉默的聽着古月栎說完那番話,一口氣喝完了茶,放下茶杯後,他看着古月栎,“我答應你的條件,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殺死我?”
古月栎依然笑着,将一個小盒子遞到湛韫面前,“這件事,不急。現在的第二急的事是弄死湛琪和他的狗腿子們,湛霜月要殺闫老師,雖是不得已,但我對她依然是很不滿的,不過她将來應該會是一個很稱職的領導者,而我們回去後就再也不會與她有什麼瓜葛,這件事我就算了。你應該能聯系上她吧,讓她幫個忙,殺了艾家所有男子,不分年齡不分遠近,隻要确定是艾氏血脈的男子,必須都殺了。”
湛韫點頭應下,“可以。”
古月栎示意他把那個小盒子收好,“那麼再來說說第一急的事。我剛才燒的香與梅花酒店的法陣會互相影響,生成夢境,本來生成誰的夢境是随機的,但我在闫老師喝的水吃的運司糕裡加了東西,現在生成的夢境隻會是他的,我需要你在他的夢境裡,幫他斷了他與你之間的因果。這樣一來,等他醒來了,你對于他而言就隻是個必須要殺死的人了。”
湛韫握着小盒子的手無意識的緊了起來,他側頭看着陷入熟睡對此時他與古月栎的談話一無所知的闫憬,目光貪婪的看了許久後,他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個好字,“我要怎麼做才能進入他的夢境?”
古月栎終于不澆茶寵了,他把茶寵擦拭幹了,随手放進了廣袖中,“你記住,一旦确定你和他的因果斷了,你必須立即點燃我給你的香離開闫老師的夢境。因為你在他的夢境裡被他殺死,是沒有用的。湛韫,闫老師為你死了那麼多次,現在換你把命給他了。”他說完,站起身來看着湛韫,“現在,你回頭看看,你身後那人,是誰?”
湛韫聞言回頭,入目就是一個大院子,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正在玩耍,其中一男一女,長得一模一樣,連頭發都是一樣短短的。他先看了那女孩子一眼,恰好與她對上目光,她似乎對于見到他這件事一點也不驚訝,還沖他笑了笑,然後轉身拉着蹲在地上的男孩就走。男孩也不反抗,就任憑女孩把他往家裡拖去。
湛韫下意識的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但眼前突然一花,院子不見了,他站在了一個不算大的房間的角落裡,那對龍鳳胎,此時都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看起來像是在睡覺。外面隐隐傳來男女的争吵聲,可伴随着一聲巨大的甩門聲,外面安靜了,不過也沒有安靜太久,又有女子的哭泣聲響起。她哭的聲音不算大,可這房子的隔音實在不能算好,不隻是他聽得一清二楚,連床上兩個孩子也都聽見了。
兩個孩子沒有起床,依然在床上靜靜地躺着,不一會,女孩子就翻身靠近了男孩子,也輕聲哭了起來,“哥哥,我怕。”
男孩子摟住了女孩子的肩,動作娴熟的拍着她的肩,“清清不怕,哥哥在呢。”
兩個孩子隻是這麼簡短的說了兩句話,就不再言語,女孩依然在哭,男孩依然輕輕拍着她的肩,直到兩人都再度困了,閉上眼即将睡去時,房門被推開了。男孩一驚立即醒了,但他沒動,隻是緊緊抱着女孩。開門進來的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子,她拎着一把椅子慢慢走到床邊,放下椅子後,彎腰拉過被子給兩個孩子蓋好,然後坐在床邊自言自語,隻是她的聲音實在太低,估計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好一會後,女子起身拎着椅子緩緩往窗戶走去。她站在窗戶前,先拉開窗簾擡頭看着天空,良久後,她又打開了窗戶,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孩子後,将椅子放好,一腳踩了上去,将窗簾打了幾個死結。她用力扯了幾下窗簾,然後上了窗台,把窗簾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兩個孩子,便回頭毫無留戀的跳了下去。
在女子跳下去的刹那,男孩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大喊着媽媽一邊就向窗戶跑去。他爬上椅子,探出了半個身子去抓女子。女子此時正拼命的掙紮着,雙手緊緊扯着窗簾,雙腳亂蹬,察覺到有人抓向自己,也許是出于求生本能,她伸出一隻手,死死抓了那人的胳膊用力往下拽。男孩頓時身子一歪,整個人就從窗戶翻了出去,與女子同時向下一墜,窗簾杆也随之往下一墜,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響聲。就在此時,再度被驚醒的女孩哭喊着也來到了窗戶前,也踩上了椅子,也伸手去抓女子,可因為女子不斷的掙紮,導緻她結果腳下沒站穩,一頭往窗外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