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心髒部位的痛疼漸漸退去,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後,用百年在那隻慘白的手的手背上刻下了幾個人名,等了會,周圍一切都毫無變化。闫憬聽到鶴翔廳裡的慘叫聲漸漸低了下去,眼神凜了凜,又在那手的手心上刻下了幾個人名,與手背上的人名加起來正好十個。當最後一筆刻完後,他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都停住了,萬籁俱寂中似乎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因為太過安靜,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血在血管裡流動的聲音。好在這能逼瘋人的靜寂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周圍的一切又都活了起來。
闫憬丢了那隻慘白的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随即就閉上,再睜開時就看見了坐在桌邊的湛韫。湛韫正要說話,他卻立即擡手制止,“你先聽我說。你身上用僵屍養出的蠱毒,有法子解了嗎?我擔心那東西會影響你的理智。”
湛韫聞言皺了皺眉,“你是怎麼知道我中了用僵屍養出來的蠱毒的?”
闫憬一怔,“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湛韫搖頭,“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我也沒有中蠱毒。你是不是弄錯人了?”
闫憬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想了想,直接叫出了闫悅,當着湛韫的面詢問她,是不是曾聽到湛韫說他自己中了用僵屍養出來的蠱毒。可沒想到闫悅卻一臉迷茫,“哥哥,誰是湛韫呀?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要不哥哥帶我去見見湛韫?”
闫憬看向依然坐在桌邊的湛韫,後者這會正拿起茶壺倒茶,對于闫悅的話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他便指着湛韫,示意闫悅看過去,“他就坐在那裡,正倒茶喝。”
闫悅順着闫憬手指的方向看去,就隻看見了一張空桌子。她眨巴眨巴眼睛,越發疑惑了,“哥哥,那裡沒有人呀。”
闫憬立即再次看向湛韫,“湛韫,你看見坐在我身邊的人了嗎?”
湛韫端着茶杯看向闫憬,微微一笑,“你身邊沒有人。闫憬,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闫憬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盯着湛韫,慢慢地放下了手,身子卻繃緊了,左手也悄悄地摸向了枕頭下面的百年。他确定自己從未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人說過自己真正的名字,那為何湛韫卻能夠叫出他的真名呢?
湛韫說完這話後,好像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輕輕皺了皺,“幻覺?什麼幻覺?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出現了幻覺?你問我你身邊有沒有人,那麼你看到的那個人是誰?你告訴我,也許我認識那個人呢?”
闫憬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微垂眼看向正抱着雙膝坐在他身邊低着頭的小女孩,“當然是我……”他剛說到這裡,小女孩擡起了頭,他頓時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刺骨的寒意順着後背直刺大腦。一直在這裡的小女孩明明是他的妹妹闫悅闫清清,可為什麼,這個擡起頭來的小女孩長了一張他不認識的臉?
闫憬第一反應便是回想自己在那隻慘白的手上刻下的名字,他絕對不會把闫悅的名字刻上去的,可是,這個頂着一張陌生的臉一直沖他叫哥哥的女孩子,是誰?巨大的恐懼攥住了他的心髒,讓他呼吸都困難起來。他轉頭看向湛韫,“湛韫,她……”他的話沒能說完,就瞪大了雙眼。坐在桌邊的男子穿着湛韫的衣服,可臉卻不是湛韫的臉!
聽到他的話,那張陌生的臉笑了起來,聲音溫和的詢問,“她怎麼了,闫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