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匕首觸及馬鞭的刹那,湛韫及時收回了馬鞭,反手抽-向了屏障。而湛昭雙翅扇動着在半空中翻身後,沒有去追擊湛韫,缺再次飛向五行萬生陣,想要拿回自己的錫杖。當他握住錫杖的刹那,他感覺到了震動,一開始他以為這震動是錫杖與五行萬生陣相互影響造成的,可随即他發現震動來自地面。本能告訴他,地下有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要出來了。他不再遲疑,緊緊握住錫杖,越發用力扇動翅膀往上飛去。可錫杖卻像是被五行萬生陣吸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都不能使其移動分毫。
地面的震動越發強烈,不隻是湛昭,連相隔了很遠的屏障中的衆人都感覺到了,那震動的頻率剛開始很雜亂,但漸漸就與他們的心率一緻。這一發現讓每個人心中都有了不詳之感,反倒是湛琪,依然神色平靜,似乎那震動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一般,但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就無人知曉了。
湛昭終于松開了錫杖,奮力往上飛去,但他并沒有能飛太高,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地面襲來,竟将他死死的禁锢住,使得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上下不能。然後他就看見五行萬生陣竟自動閃出了一條僅能讓一人通過的小道,有人正走出來。等那人走了大陣,微微擡頭看着他時,他竟心神一陣恍惚,他當然知道眼前這人是闫澄澄,但不知道為何此時的闫澄澄身上有一股讓他心悸、想要躲避的威壓。
走出五行萬生陣的人當然是闫憬。其實從他掉進圓柱開始,他都是清醒的,但是他的身體不受他大腦的控制,因此他動不了。艾君娴與闫悅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他也知道闫悅做了什麼,也清楚闫悅此時的下場。他本以為他會憤怒無比,但實際上等他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後,他竟是無比的冷靜。他站了起來,在陣眼中打量着五行萬生陣,他确定他是不會這個陣法的,闫悅又是怎麼會的,在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二十多年,她都經曆了什麼?
闫憬等到雙腿有了力氣,也記住了陣眼中的小陣後,他便循聲向大陣外面走去,大陣主動為他讓開了一條路,他走出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被五行萬生陣緊緊吸住的湛昭。他平靜地看着湛昭,心裡對這人沒有任何的想法,所以隻是看了幾眼後,他便收回目光,再次擡腳向被屏障護住的衆人走去。
闫憬剛開始走得很慢,就像是剛學會了走路一樣,但很快,他似乎知道該如何走路了一般,速度快了起來,最後那步伐快到如飛,也是因此,從五行萬生陣到屏障前,他其實也不過用了兩分鐘左右。他站定後,先掃視了一圈屏障裡的每一個人,多看了還在昏死的闫泠泠與依然蹲-在湛玄月身邊的湛星月一眼後,他定定的盯着湛琪,“把我的妹妹還給我。”
湛琪笑了笑,“不虧是我看中的,果然厲害,不過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你能告訴我答案嗎?那個五行萬生陣,你怎麼會的?那個陣法是我獨創的,我确信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為什麼會呢?”
闫憬搖頭,“我不會,這個陣法是我的妹妹畫的,你剛剛又殺了她一次。既然五行萬生陣是你獨創的,那麼它的作用是什麼,你最清楚了,你能告訴我嗎?它的作用是什麼?我想應該能壓制你的部分能力甚至絕大部分能力,不然,我妹妹畫這個陣法就沒有必要了,不是嗎?而且她還說了,你殺了她,她也要殺了你。所以這個陣法能殺了你,對嗎?”
湛琪也搖頭,“你錯了,五行萬生陣沒有殺傷力,它隻是一個為我提供修煉時所需要的五行之力的陣法而已。所以我也很驚訝,畫出這麼一個沒用的陣法來,你的妹妹到底在想什麼呢?”
闫憬可不覺得闫悅畫五行萬生陣是沒有任何用途的,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個陣法一開始時缺少土,闫悅是從木廟柳樹的根部摳下了一些粉末才使得這個陣法完整。也許這個本來隻是為湛琪修煉提供五行之力的陣法,在使用了那些粉末後成了變化,而這個變化他不知道是什麼,但湛琪也應該與他一樣不知道這個變化,或許他可以詐詐湛琪。
闫憬想到這裡,側頭看向湛韫,“你的琵琶很好看。”
湛韫左翅伸出,翅尖輕輕地點了點闫憬的頭頂,“謝謝你的誇獎。你好些了嗎?”
闫憬眼珠往上翻了翻,瞄了那巨大的翅尖一眼後,擡手将其打落,“好得不得了,我現在要做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我要去催動陣法,在陣法啟動前,你幫我拖住他們。”
湛韫收回左翅,“好,你去吧。這裡我能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