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琪冷聲嗤笑,“怎麼着,你要催動五行萬生陣為我助力嗎?我說了,那不過是一個為我修煉提供五行之力的法陣罷了,難道你妹妹畫出來,就能改變其性質了?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是我控制的,它們都是屬于我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能做什麼?”
闫憬挑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對着湛琪伸出手來,指甲縫裡還有些微的粉末,“你忘了這個五行萬生陣的土是哪來的嗎?它不屬于你,而你應該知道,在我身後有一個人,他代表着土,你隻能讓這個地方的一切屬于你,而他可以讓一切與土有關的東西都屬于他。這些粉末,就是他給予我的土。”
湛琪臉色頓變,“不可能!”
闫憬哈了一聲,“你說不可能?不可能什麼?不可能有人能夠代表土?還是那個人所代表的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我妹妹,被你虐殺死在了二十多年前的人,都能成為鬼在這裡出現,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你我,此時也在這裡,那麼,隻是一些土而已,有什麼不可能的?更何況,他一直想殺了你。抛出我這個餌,你果然咬鈎了。”
湛琪臉色越發難看,“找死!”他從那座怪物屍身堆成的小山上站了起來,衆人随即都往下走去,隻剩他一人站在那頂部。他眼神冰冷的盯着闫憬,“你沒有機會的。”他說着就擡起了手,對準了闫憬的腦袋,然後口中無聲念了一句什麼。
闫憬雙眼突然瞪大,然後整個人就往後倒去。湛韫一直注意着他,立即伸出翅膀托住了他,将他攬進自己懷中,隻見他呼吸急促,體溫急劇升高,轉瞬之間就沒了呼吸。湛韫一怔,滿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在他懷中失去了生命的闫憬,聲音顫抖的輕輕喚了一聲闫憬的名字,又随即搖晃了幾下闫憬的身體。
湛琪依然舉着那隻手,冷冷看着這一幕,“别費力氣了,他已經死了。你們與我鬥,簡直就是蚍蜉撼樹,簡直可笑。我在這世界已經近千年,除非我想,否則不論是誰都無法殺死我。時間到了,把門打開,我留他和你一個全屍,不然,哼哼。”
湛韫抱着闫憬的屍體,神色漸漸竟平靜了下來。聽到湛琪的話後,他點頭了。這一幕看得已經脫離五行萬生陣剛好拿着錫杖飛回來的湛昭與屏障中的衆人都皺起了眉,這樣的湛韫很不正常。湛琪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時間到了,闫憬被他一怒之下殺了,此時還能夠打開的也隻有湛韫了,他這會心中極是疑惑,他活了這麼多年,看了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事,自認早就不會輕易被人激怒,可為何隻是聽了闫憬那幾句可以完全說是無關緊要的廢話,他就動了殺機,而且這殺機還無法壓抑下去。
湛琪一邊想着心事一邊留意湛韫,他示意湛昭斷了湛韫的後路,随即再次擡手揮了一下,屏障上顯出一個可供一人進出的小洞來,随即他示意湛韫走進來。湛韫用左翅裹住闫憬将其離地托起,然後回頭深深看了湛昭一眼,“同為湛家子弟,留一句話給你吧,小心你身邊的人。”
湛韫走進了屏障,湛昭正要跟進去,卻見湛琪再次揮手,那屏障就恢複如初,竟将他隔在了外面。湛昭一怔,湛星月卻先他一步反應過來,撲倒在怪物屍體小山前苦苦哀求湛琪打開屏障讓他進來。湛琪看都沒看湛星月一眼,轉身向怪物屍體小山的另一邊跳了下去,“湛韫,過來。”
湛昭心中冒出一股怒火,這股怒火在見到湛星月趴在屏障拼命的手砸腳踢時,到達了頂點。他隔着屏障拍了拍湛星月的額頭,“不要怕,就在這裡等着,哥哥馬上回來。”他說完就展翅飛到了屏障的另一邊,正好看到湛韫伸手在虛空中拉了一下,然後一道白光閃過,竟真的有一扇巨大的金絲楠陰沉木大門,這會這扇大門已經開了一條縫,似乎有風從門後吹出,還有各種悅耳的響聲與各種奇異的香味。即使隔着屏障,湛昭也感覺到了這一切,而且他還感覺到那扇門後,有什麼在召喚他,讓他一定要走進那扇門裡去。
其實有這種感覺的不隻是湛昭一人,屏障中的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覺,甚至連湛韫都有一股雖不強烈但真實存在的沖動,那漂亮到不像是人間産物的大門後面,有什麼在呼喚他過去,隻要他走進了那扇門,他就能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但湛韫最終還是穩住了心神,帶着闫憬往一旁走了幾步,讓開了路,冷眼看着那些欣喜若狂的人都湧到了大門前,準備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