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我暈暈乎乎地,隻能呆呆地說了句“好”。
萩原研二滿意地低笑一聲,握住我不自覺抵在他胸前的手的手腕,輕而易舉地将我的手拉下,另一隻手輕輕蹭了蹭我的臉側。
“我去拿粥。”
他這麼說着,輕輕把我靠着的他的身體從我身後移開,用柔軟的靠枕讓我身體穩定後才完全離開,用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晃了晃我的眼睛,才離開我的視線。
他回來的速度很快,手中端了一個木質的碗,碗中還有勺子。
我伸手想要去接,但是萩原研二卻搖了搖頭,并沒有把裝着粥的碗放到我手上,而是在我訝異地睜大眼睛的目光下,面色從容地避開了我的爪子。
我隻能頂着燒得暈暈乎乎的腦子,遲鈍地思考他這是在幹什麼。
眼睛裡隻能看到舉着棕色的木碗的白皙的手,骨節分明,看上去就很好摸的樣子。
明明看上去是個好人,怎麼這麼壞,明明嘴上說着讓我喝粥還不給我粥喝。
你壞!我瞪着眼睛,水霧都蒙出來了,滿眼都寫着控訴。
他居然還笑,居然還是低笑!
男人彎着紫羅蘭色的眼睛,與我對視的時候居然沒有一絲心虛!
我繼續瞪,明明燒得眼睛都在發直,卻還是努力對焦,就眼睜睜看着避開我的手的他一隻手端着木碗,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肩膀。
他讓我繼續靠在他身上,扔開了我身後的靠枕,讓我完完全全靠在靠到了床頭的他的身上,手臂搭在我的一側肩膀,以半摟的姿态,喂我喝粥。
喂、我、喝、粥!
如果說剛才喂我喝水的時候,雖然角度很合适,但還是有點動作生疏,估計是他第一次喂人喝水。
但是現在,顯然,學習能力很強的萩原研二已經舉一反三了,喂粥的動作那叫一個熟練體貼。
我緩慢地側過頭,盯着垂眸給我吹涼勺子中的粥的萩原研二。
他的睫毛好長,好翹。
也好溫柔。
“來,張嘴。”
我下意識張開嘴,低頭喝掉勺中真的煮開花了的粥。
卻沒看到他眼睛裡閃過的光。
102.
粥隻喝了半碗,萩原研二再喂,他就是長得再好看我也喝不下去了。
我擺擺手,想要搖頭,但是頭是真的暈,隻是搖了一下就忍不住扶腦袋。
他悶笑了一聲,手蓋住我扶着太陽穴的手,幫我揉着腦袋說:“那不喝了,我去給你拿藥和退燒貼。”
還是之前的流程,枕頭代替他,他再回來扔掉,喂我吃藥,又把退燒貼貼到我的額頭。
被扶着再次躺到柔軟的床上,被蓋上被子,連手都被小心翼翼地捧進被子裡,整個人都被妥妥帖帖地塞進床鋪之中。
“對了,你睡覺的時候有人給你打過電話,我看備注不是小陣平就沒有接。”萩原研二跟剛想起來似的,還怪給我面子,說的是“睡覺”而不是“燒昏過去了”。
我臉上的表情本能地一變。
該死,現在幾點了?我居然忘記問了。
轉頭的速度快到眼前有點眼冒金星,但我還是堅持看向了窗外。
呼,幸好,天還亮着,太陽還好好的,沒到酒吧的開門時間。
慢慢轉回頭,我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對着萩原研二說:“手機給我一下。”
現在的我隻能慶幸自從發現開門貓是萩原研二之後我就把手機的密碼全改了一遍,萩原研二不能打開我的手機。
也順便慶幸出于我個人的惡趣味,我給黑衣組織的所有成員的備注都不是他們的名字,無論是酒名代号還是所謂的真實姓名,不管是誰打電話過來,萩原研二都不會從奇奇怪怪的備注中猜到他們是誰。
盡管他也不可能知道,哪怕我給的備注就是酒名,他也不會……
“現在要看?你的身體可以嗎?哦,是不是要請假?”萩原研二語氣裡滿是不贊同,但是想起來我是個苦命的還是上夜班的社畜之後還是幫我拿來了手機,但是依舊不放心地叮囑說,“請了假之後就趕緊睡覺,你臉色太差了。”
我嗯嗯啊啊地回應着,主打一個雖然敷衍但句句有回應。
拿到手機,解鎖之後火速第一時間打開通話記錄。
好消息,不是大哥。
壞消息,是伏特加。
伏特加打過來和琴酒親自打過來有什麼區别!!!
呃,唯一的區别可能就是琴酒想不想屈尊纡貴地親口跟我說話的區别?
隻打了一次,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我馬上就想打回去,順便給我自己請個假,手指卻忽而一頓。
不對,萩原研二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