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次出門還是多加一件衣服吧,他默默的想。
在離開深藍後,他沒有直接回安全屋,而是繞了幾個圈,走上了一條相對陌生的路。
他看着手中有點蔫的玫瑰花,不有的有點走神。
這是他從深藍帶出來的——神宮深庭送給他的禮物,他當然不會拒絕。
老實說,他也很難形容看到神宮把這朵花遞給自己時的心情,驚訝,奇怪皆有,還有一點不易察覺的欣喜。
但總而言之,這隻花的确是為了“恭喜”他而生的,隻是恭喜的具體内容恐怕也隻有神宮深庭自己知道了。
他把那片被他玩的皺巴巴的花瓣揪了下來,扔進垃圾桶裡。
剛剛發信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好朋友降谷零。
内容是他們自己的暗語,隻有見面的地點和時間。
他們剛剛成為代号成員,組織的監視還沒有完全結束,這顯然不是最好的交頭的時機。
但他了解好友的能力,想來也有什麼十分要緊的情報要說。
他打開手機,手機自動彈出了今天的通訊。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才發現頭版是有關水谷本一在宴會中死亡的消息。值得注意的是,對方還在上小學的女兒也因為這件事情受到退學和霸淩。而緊随其後的則是對方洗|錢和販賣人口等黑料。
爆料的賬号叫Oriana (奧莉安娜)——是個在全球網絡上都很有名的記者。
諸伏景光對此也有一點印象。
這個記者很神秘,應該是有人專門保護對方的身份,也沒有透露出什麼真正有用的身份信息。
對方的報道都是有關于公權力的大案,内容真實詳細,前因後果完整,和那些小道消息和娛樂八卦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但這次對方的報道未免也太及時了,水谷本一才剛死不久就爆出了如此詳細的報道,對方很明顯消息靈通,并且早早準備。
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很多消息恐怕連警察都在調查之中。
這次警方不會又要被輿論耍的團團轉了吧?諸伏景光真心實意的對警視廳表示擔憂。
這麼想着,他走到了和降谷零約好的地點。
這裡是東京的近郊,他們約在了一個沒人光顧的破舊小花園,而諸伏景光到的時候,自家幼馴染已經正在唯一盞還亮着的路燈下面等着他了。
路燈的光線昏暗,但好友金色的頭發依然很引人注目,隻是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看起來有點孤零零的可憐。
他走了過去,自家幼馴染也看到了他,神情也放松下來,露出了一個微笑。“晚上好,hiro。”
諸伏景光笑了起來。“最近還好吧,Zero?”
降谷零沒有着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他手中的那朵玫瑰花,揚起了眉毛。“這是?”
諸伏景光沒有錯過好友打趣的語氣,下意識的把花往身後藏了藏,卻沒有扔掉。
他開口解釋。“這是神宮給我的。”
降谷零聞言,着實是沒想到。“那個酒吧老闆?”
降谷零知道幼馴染為了身份和一個酒吧老闆的關系很好,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隻知道他叫神宮深庭。
自從上一次他隐晦的提醒了一下好友,朗姆盯上了那個人之後,他也沒再關注那個人了,因此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他還有點驚訝。
再聯想到好友單薄的衣服和手中的花,hiro之前去了什麼地方不言而喻。
不過他也不擔心,好友的實力他很清楚,不會出什麼事的,更何況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他收起了打趣的心思,正準備交流一點兒正事兒,卻沒想到是諸伏景光先開了口說的話卻如同一記炸雷。
“軒尼詩幹邑找上我了。”
……
另一邊,東京某高級酒店。
衣着普通的服務生推着小推車走到頂樓,輪子粘在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他敲了敲其中一間總統套房的門,不一會兒,一位樣貌普通的中年女性把門打開了。
服務生開口說。“您好女士,您的客房服務。”
那個中年女人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有點鋒利,但她很快就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我沒有叫客房服務。”
而服務生也變得有點迷茫,他看了看門牌。“沒有出錯,就是這裡。”
那個中年女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面上不顯。“我想起來了,給我吧。”
女人把服務生送走之後,才坐在沙發上點上了煙。
她也不着急打開茶幾上那個有點分量的盒子,而是把目光放到了一直開着的電視上。
電視裡堅持不懈的播報着記者 Oriana有關水谷本一的報道。
女人有一瞬間的出神,她又想起了昨天那個她沒有回應的郵件。
那孩子也來日本了呀,女人,也就是貝爾摩德想。
看來她也應該早做打算了,那個孩子追着她來到日本也确實不太好甩開,更何況……
貝爾摩德響起了朗姆的小動作,不由的咂舌。
東京這邊也不太平。
她站起身準備打開那個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瓶軒尼詩幹邑,酒瓶在燈光下散發着冰冷的光。
她看到裡面的東西,瞳孔緊縮。
她咬了咬牙,把壓在下面的信封打開。
信封寫着“貝爾摩德小姐啟”,字體很好看,帶着點含蓄的鋒利筆觸。
信封裡隻有一張照片和一張字條。
她拿起照片,那是一張監控的截圖,盡管拍的很模糊,但她還是看到了爆炸的火光中那抹眼的粉色頭發。
她的臉沉了下來,看向那張字條。
字條沒有署名,貝爾摩德卻知道那是誰送來的,沒人知道她會用這張臉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個人遠比她想的要知道的更多。
紙條上寫的一句話。
“我想你應該願意用一點報酬來償還這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