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東西呢?”
和他接頭的fbi探員顯然還沒反應過來,微微愣了一下才着急忙慌的從随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抽出一個檔案袋。
男人一邊擦着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一邊不往開口解釋道。“您要的實在太趕了,我們也隻能查到基本信息。”
赤井秀一沒有急着回話,隻是随手抽走了這個檔案袋,直接打開。
他大概掃了掃檔案袋裡的内容,最終也出聲安撫了一句。“不用,這麼短的時間裡能找到這個程度已經可以了。”
一邊說着,他還不忘提醒道。“你們記得去查一下那個爆炸當天米花飯店周邊的情況。注意小心一點,别離太近。我懷疑這件事情可能另有隐情。”
“赤井先生,您說的那個新組織成員的事有頭緒了嗎?”這位fbi的探員小聲的問。
他沒有着急回答同事的問題,隻是點了根煙,冷靜的說。“最聰明的烏鴉,總是要想辦法把自己藏在最濃郁的黑夜裡。隻要想辦法清除掉最表層的障礙,就能等着他一天一天露出自己的羽翼。不用着急。”
聞言,那位fbi探員也露出了了然的神情,不由得感慨的一句。“不愧是赤井先生。”
兩人又随便交流了幾句不關痛癢的情報,那個高大的男人就拉開了車門,下了車,小心翼翼的從小路裡離開了港口區。
赤井秀一沒有下車,隻是靜靜坐在那裡,默不作聲的抽着那支煙。
他對他的同事說的也算是真的,畢竟想要直接知道軒尼詩幹邑的情報幾乎是不可能的。雖然就目前來看,蘇格蘭這裡能知道的也很少,但總歸是條還算有用的線索。
他不相信一個組織成員出現一次,僅僅隻是因為“閑的無聊”。更何況如果他針對朗姆的這個情報是真的,那無論是他還是朗姆都會有接下來的行動。 Fbi在之中還有時間找到蛛絲馬迹。
這麼想着,他一次垂下頭,開始仔細看手中那份已經打開了檔案。
檔案的内容其實很簡單,隻有幾個人的個人資料有一分 Fbi針對記者奧利安娜的側寫。
奧莉安娜在美國已經出現了有幾年了。作為一個神出鬼沒,隔一段時間就在網絡上搞一個大新聞記者,其事無巨細的報道和記錄事情的真實度引起了fbi的關注。
許多機密的情報和信息都能被對方搞到,不僅如此,對方的個人信息保護的很好,讓fbi十分棘手。
而這一次,則是奧莉安娜首次在日本出場,而且報道的正是和組織有關的案子。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赤井秀一想不懷疑都難。
因此就算是沒有明确的嫌疑人。他仍然盡可能地從fbi的本部調取了有關奧莉安娜的側寫信息。
光有關于奧莉安娜的真實性格和身份,fbi的探員有許多不同的讨論。
其中大部分人都認為對方是個神出鬼沒喜歡玩弄警察的記者,也有一部分人持反對意見,認為他隻是個沉默寡言的黑客。
關于奧莉安娜,赤井秀一更傾向于把它作為一個有些能力和手段的潛在合作者看待。
就目前來看,對方除了疑似入侵各種信息庫和曝光許多隐秘信息之外,并沒有做什麼威脅社會公衆和警察的事情。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fbi真的能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的話,也并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如果他的黑客技術真如此出神入化,說不定他們還能再添一大助力。
他也并不像是許多高智商罪犯一樣,喜歡設定特定的标記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是他所報道的内容太過于重大,他幾乎可以算得上低調。
隻不過越是低調,便意味着對方的行動越是不引人注目。和那些獨具特色的“行為藝術家”相比,也更難以找出所謂破綻。
因此赤井秀一根本沒有直接找出奧莉安娜的身份。這次調出他的基本信息也隻是順手而已。
他和fbi這次接頭的真正目的是交接一份有關前一段時間米花飯店爆炸的情報。
作為卧底,他不可能時時刻刻掌握所有信息。米花飯店的任務也和他無關,如果他在組織中尋找消息的話,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此他也隻能出下策,讓自己的同事幫忙尋找這件事情的線索。
而今天的同事遞來的信息就是這場飯店宴會裡一部分存疑的人員名單。
他不甚在意地翻看着這份幾乎隻有基本信息的檔案。裡面的内容實在是太過簡單,隻有名字和圖片以及年齡之類的信息。
其中有幾張信息單被标注了紅色的印記,他重點關注了一下。
最上面的一份就是一個叫香取晴子的女人的——那個米花飯店爆炸案明面上的“主謀”。
好吧,有些時候赤井秀一也不得不承認,雖然警視廳的能力一般,但出警和結案速度還是很可以的。尤其是其渾水摸魚的攪屎棍天賦,讓身為fbi的他歎為觀止。
顯然,這個香取晴子就是警視廳推上來的兇手了。
但她畢竟是案子的兇手, Fbi在調查的時候也多費了一點心神,刻意标注了一部分内容。這其中就包括香取晴子犯這樣的一起案子的原因。
但赤井秀一越是往下看越覺得不對勁。這份檔案所記錄的案發原因和案發時間明顯不對。
首先就是作案原因,雖然記錄的很簡單,但他還是憑借紙言片語察覺到了一點問題——香取晴子本身是很難接觸到水谷本一這一類人的。她又是怎麼确定對方就是害死自己妹妹的兇手的呢?
另外就是爆炸時間,這份檔案中所寫的香取晴子所安裝的炸彈的爆炸時間是8點整。而事實上據他所知,水谷本一應該死于8點之後。
那麼本應死在組織手中的水谷本一,又怎麼會“意外”的死于一個普通女人的複仇呢?
這其實很好回答,畢竟他能想到的隻有一個答案——這就是組織的安排,又或者更糟的是香取晴子是組織準備好的棄子。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有新的問題出現了。雖然這種手段可以讓組織隐藏在幕後,但這本身僅僅隻是一場普通的“代号考核”而已,真的有必要如此“大動幹戈”嗎?
以他對組織的了解,這頂多隻是算上一個普通的滅口任務。就算不用香取晴子來掩蓋這些真相,以組織的能力也能夠從這件事情之中抽得幹幹淨淨。
更何況代号考核任務是為了能夠讓外圍成員表現自己的能力,又怎麼會多此一舉的出現一位不該出現的“棋子”呢?
他這麼想着,突然靈光一現。那如果說從一開始他就想錯了呢?
也許從一開始,組織本身就并不知道有關香取晴子的事情。又或者說這個爆炸本身就是某個組織成員的私自行為呢?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的話,能天衣無縫的做到這一切還不能引起組織懷疑的,他隻有可能想到一個人。
可是如果是他的話,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想到這裡,他無聲的歎了口氣。沒辦法,他所知道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想要從這些細枝末節裡分析出蛛絲馬迹對他而言也很難。自然也不可能和蘇格蘭這種案件親曆者一樣知道的多。
看來他必須想辦法讓fbi打聽到有關于這起爆炸的更多情報了。
這麼想着,他低下頭繼續翻看着接下來的檔案。接下來的幾份檔案就無關痛癢了,除了其中一個叫山田仁一郎的意外身亡的死者吸引了他幾分注意之外就沒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了。
幾頁薄薄的紙很快就被他翻到了最後,就在這時他原本打算收起檔案的手一頓。
最後一份檔案是屬于一個少女的。照片上的少女亮粉色的頭發紮成了雙馬尾,看起來青春可愛。香槟色的眼瞳炯炯有神。不像是什麼可疑人物,更像是一個活潑的女學生。
可就是這張看起來最沒有危險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檔案的名字記錄的是櫻井美奈,日本裔,但從很小就在美國生活。而對方這幾天恰巧剛剛回國,就一不小心碰上了米花飯店爆炸案。
赤井秀一注視着這個女孩可愛的面龐,不由得皺起了眉。
他自認對人臉十分敏感,而這張漂亮的臉卻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的感覺并非源自之前見過這個人,而更像是一種直覺。
直覺她和這起案子或者和這起案子的某個人之間有着某種聯系。這種直覺曾在許多次救過他的命,也存在許多次幫助他們找到了案件的真相。因此他絕對不會忽視這種虛無缥缈的直覺。
而且對方在這個關鍵節點回國之前又在美國生活,這個情報不由得讓他有些懷疑。
看來有必要讓fbi查一下這個女孩更深入的信息了。
他自己是不是也有必要用某種身份和這個女孩接觸一下呢?
他一邊思索着,一邊敲起了雪佛蘭的方向盤。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還是把煙掐滅,打開發動機駛離了港口。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琴酒這裡最近有人員變動,具體情況還在觀察。——蘇格蘭威士忌]
蘇格蘭的手中快速的敲擊着屏幕,發出去了一短信息。
他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首先他并不了解軒尼詩的性格,也不敢貿然詢問對方做這些的意圖。說不定不小心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牽扯到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