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認了任務的所有細節之後,他删掉了他和朗姆所有的對話内容。
他退出了聊天,深呼吸了一口氣。
現在他需要在應付一下軒尼詩幹邑了——雖然把這件事情告訴對方可能會讓自己變得更被動,但如果軒尼詩從某個渠道知道了他和朗姆之間的交流,那他就不好解釋清楚了。
于是他點開的那個一串亂碼的通訊框。
[朗姆聯系我了。——蘇格蘭威士忌]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軒尼詩幹邑很快就回複了。
[?——軒尼詩幹邑]
[朗姆派給了我一個監視任務。——蘇格蘭威士忌]
[琴酒居然會同意?——軒尼詩幹邑]
看到他的這句話,諸伏景光皺起眉,快速的問。
[什麼意思?——蘇格蘭威士忌]
[琴酒一般不會同意别人染指他的手下,就算隻是臨時任務也不會同意自己人和其他成員私自聯系的。——軒尼詩幹邑]軒尼詩耐心的解釋到。
看到這裡,諸伏景光不由得瞪大的眼睛。剛剛朗姆要求他直接和他自己聯系,這和軒尼詩說的完全相反。
這也就意味着郎姆極有可能完全沒有和琴酒說過這件事情,這是他的“私下行動”。
可是如果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監視任務,又為什麼要私下進行,并且找的還不是他的心腹而是他蘇格蘭呢?
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軒尼詩就問到。[調查的人是誰?——軒尼詩幹邑]
諸伏景光看到這句話,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他猶豫了一下,仍然決定如實回答。
[一個叫神宮深庭的人。——蘇格蘭威士忌]
他知道他不應該把神宮暴露在更多組織的人眼中,可是如果軒尼詩幹邑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迹,到了那個時候神宮就更危險了。
隻有他現在表現的越不在意,神宮才越安全,他也能更主動。
出人意料的是,軒尼詩幹邑似乎并不了解這個人。
[他是誰?——軒尼詩幹邑]
諸伏景光深吸的一口氣,還是把朗姆發給他的文件又發送了一遍。
沒過多久,那邊就又發來了消息。
[暫時先聽朗姆的話去監視吧。——軒尼詩幹邑]
諸伏景光看到這裡,本能的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于是他試探到。[朗姆會選中我,是不是因為他發現我與您的聯系了?——蘇格蘭威士忌]
出人意料的是,軒尼詩幹邑回答的很快。
[不用擔心,他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神通廣大。—— 軒尼詩幹邑]
[至于他讓你監視的那個人,那就暫且先關照就好了。——軒尼詩幹邑]
諸伏景光皺起了眉,軒尼詩仿佛對這件事情有所了解,而且朗姆在他眼中隻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白癡嗎?
還有神宮,軒尼詩真的會“關照”一個普通人嗎?
[這個神宮對朗姆有什麼用處嗎?——蘇格蘭威士忌]
[誰知道呢,你沒有必要去費盡心思了解一個單細胞生物的想法,蘇格蘭。——軒尼詩幹邑]
諸伏景光:……
好吧,他有點兒明白為什麼朗姆那麼讨厭軒尼詩了。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不忘再次表忠心。
[我知道了,我會為您實時監控朗姆和那個人的動向。——蘇格蘭威士忌]
他合上手機,一直快速跳動的心髒也在逐漸平息。藍色貓眼的青年抿了抿嘴,心中摻雜着愧疚和歉意。
他最終還是把神宮深庭牽扯進了這些事情裡。
……
另一邊。
“黑夜最容易隐藏一些東西,比如某些見不得人的算計和勾當。當然,如果你仔細觀察他們,他們就會像在太陽底下的蟲子一般無所遁形。”
軒尼詩幹邑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他拉開了那厚重的窗簾,打開了窗。
冷風呼嘯着湧間的溫暖的房間,把屋内的最後一絲暖氣裹挾殆盡。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繼續說。“不過,如果命運給予某一個人遠超他本身的智慧。那等到事情敗露之後,曾經建起的高樓大廈是否也會變成埋藏他的墳墓呢?”
“噢,那所以呢?”黑暗裡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别忘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自信是人類最大的仇敵。’”
軒尼詩幹邑揚了揚眉毛。“看來你并不認可我的猜測。”
“得了吧,和朗姆相比,還是你更好一點——至少你不會這麼心急,還如此輕易地被蒙蔽。”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深陷洪流之中的人不會覺得那是被蒙蔽了。他們隻會覺得自己在某一瞬間找到了所有的靈感和線索。”軒尼詩幹邑溫柔的糾正。
“嘔,好吧。那偉大的軒尼詩大人又是怎麼看着那些家夥作繭自縛的呢?……比如你讓‘神宮’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聽到這話,軒尼詩幹邑輕輕地笑了一下。“讓他們觀察到神宮深庭也沒什麼不好——他的确是最好的幌子。别忘了我們最終想要博弈的對象是誰,别在這些無關緊要的棋子上面浪費心思。”
“好吧,在你看來朗姆也是這棋子之一啊……所以,隻有這些?”那個聲音有點輕慢的說。
“不止,雖然不是最好的時機,但現在朗姆已經觀察到蘇格蘭威士忌了,不是嗎?”
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發出一聲古怪的冷哼。“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關照蘇格蘭威士忌啊。”
“關照?算是吧,但他的身份的确特殊,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在保護他?那你這種保護的方式還真是新穎啊。”那個聲音唇反相譏。
“我說過了,别忘了我們最終的‘敵人’——在此之前,無論是神宮還是蘇格蘭威士忌這個身份都沒那麼重要。”軒尼詩冷靜的說。
但是轉而,他要提起另外一個毫不相幹的話題。“說起來快到11月25号了,也許你需要一份紀念禮物?”
那個聲音停頓了很長時間,嗓音變得有些幹澀。“别假惺惺的,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銘記過去。”
“别這麼說,畢竟這應該算是你的……生日吧?”
“那還真不好意思,我從來不過生日。”那個聲音反駁。
說這句話,房間裡又一次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而軒尼詩顯然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興趣,空氣一時間又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