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極速奔馳的馬自達在公路上劃出一道殘影,車内的氛圍卻異常冷淡,安室透甚至能聽到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
赤井秀一坐在副駕駛上,他點燃了一根煙,隻是還沒抽兩口就被安室透拿下來掐滅了。
“不好意思啊,我的車不讓抽煙。”
金發的青年笑得很假,他的眼神冰冷,有點咬牙切齒的說。
赤井秀一正打算發作,但他還是不想和波本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争執,于是隻能默默的忍了下來。
他還沒有忘記自己還沒有拿到u盤,于是他決定試探一下波本。
“這麼看我們這次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至少組織需要的東西還是完好無損。”
金發青年揚了揚眉毛。“那是當然。”
“我倒是有點好奇,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值得組織大費周章。”赤井秀一裝作無意識的感歎。
“你最好别太關心這些你不應該知道的事情,萊伊。如果你哪一天因為這種愚蠢的行為而死掉的話,我一定會在你的墳墓上開一瓶香槟。”安室透瞬間就反應過來對方的意圖,随即諷刺道。
“是嗎?我倒是很好奇,偉大的波本大人又要如何應對組織的盤問呢?我想組織一定很好奇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上了第四課。”赤井秀一反唇相譏。
安室透一時間被噎得有點啞口無言,因為他承認赤井秀一所說的正是他最擔心的一點。
第四課當然和組織,或者說和他毫無關系。但是對方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次的交易之中,還差點兒重創了他們的人。
他現在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開車,主要還是因為自己這次的任務最終還是完成了——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都沒有暴露,u盤也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真的懷疑組織會對他做什麼。
畢竟組織甯願相信是作為這次任務的負責人的他和第四課相互瓜葛,大概也不會相信秋葉會真的找上了第四課。
畢竟在他們的認識裡面,沒有極道組織會主動招惹警察——好吧,也許秋葉會是第一個。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起來。說出的話也更加刺耳。
“我想這一切都和你無關對吧,畢竟你隻是一個被臨時拉過來的工具人而已。”
赤井秀一知道這次恐怕沒有辦法打探到有關u盤的消息,更何況直接拿到那個u盤,于是隻能閉上了嘴。
空氣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兩人都沒有在說話。
安室透的車開的很快,沒過多久就到了新幹線。他毫不留情地把正準備說什麼的赤井秀一扔了下來。
“我還有别的事,你自己走吧,萊伊。”他飛速的說完,就探出身體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揚長而去。
被迫吃了一嘴尾氣的赤井秀一沉默,他隻能憤憤的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同事發了一條消息。
……
另一邊
車上在黑麥威士忌離開之後變得更加安靜了,格蘭利威向來不喜歡說話。他沉默的坐在車後座,看着窗外一成不變的風景。
沒有了黑麥那個令人讨厭的家夥,安室透的理智也逐漸回歸。
“u盤就放下我這裡吧,我會和任務報告一起交上去的。”這麼說着,他的目光偷偷瞥向了後視鏡的方向。
坐在後座的格蘭利威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他依然目光平視前方,說出來的話卻讓安室透為之一震。
“那個u盤對于你來說很重要嗎?”
金發青年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但他表面上依然沒有什麼反應。“組織以如此之大的代價獲取這枚u盤,他對于我來說當然很重要。”
“盡管在某些時候,某一個重要的東西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
“你是什麼意思?”安室透眯起眼睛,冷聲問。
“我隻是在确認,你是否真的需要這個u盤。”
安室透當然需要這個u盤,無論是作為組織的波本,還是公安卧底都很需要。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些?”安室透不知道怎麼回答,決定反問。
“我的老師說過,想要得到一部分重要的東西,就需要舍棄另外一部分……安室君,你真的已經做好這樣的準備了嗎?”格蘭利威突然發問,這讓安室透稍微有些措手不及。
“你的什麼老師?他是誰?”
“老師就隻是老師而已,他說現在你不需要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安室君,你真的已經做好準備了嗎?”格蘭利威含含糊糊解釋了老師的事情,锲而不舍的又問了一遍。
聽到這話的安室透的心卻猛的下沉了,因為這句話分明是在告訴他,他的老師知道波本的存在,可安室透卻對這個神秘出現的新人物一無所知。
而且這個問題,他依舊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不明白你想要說什麼,格蘭利威。我的任務成功完成了,我毫發無傷的拿到了u盤——我什麼都沒有失去。”
“不,不是這樣的。”格蘭利威搖了搖頭。“老師說所有上天賜予的禮物都已經被暗中标好了價格,安室君,如果你沒有辦法負擔起它的價值,那就勢必要5失去一部分更重要的東西……除非有人願意為你的行為買單。”
“我向你要多慮了,格蘭利威。我并不認為這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安室透已經徹底對這場莫名其妙的對話喪失了耐心。他現在隻想知道格林利威口中老師的身份,但如果對方不說的話,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了。
格蘭利威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有點疑惑的表情。“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當然。”
格蘭利威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了一點,盡管他并不相信安室透的話,但依然回答。“好吧。”
兩人一時間沉默了下來,格蘭利威看着前面的安室透,無聲的皺起眉。
他的搭檔在某些方面表現的非常不坦率——這和那個叫帕裡斯.羅伯特的人有點像。
想到那個前搭檔的結局,格蘭利威不由得撇了撇嘴。
——算了,反正安室透也隻是有點意思而已,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這麼想着,白色的馬自達已經安安穩穩的停在了基地裡,格蘭利威又一次恢複了那種麻木不仁的表情,跟着安室透下了車。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和安室透馬自達車上的暗流湧動不同,第四課的人就顯得沮喪多了。
他們這次的任務可以算得上大失敗。不僅連那三個組織成員都沒有抓到,甚至他們的副官還為此受了傷。
但無論如何,就算是任務失敗,他們還是要繼續上班的。倒不如說和他們相比,他們的老大青木源才是最倒黴的那個——畢竟身為負責人,他還需要多寫一份任務失敗的報告。
在他們心目中青木隊長的指揮沒有錯,完完全全就是他們這些隊員的實力太差。
但是現在卻因為他們的失誤,導緻自己的老大到現在已經被上級叫過去好幾次還沒有回來。
他們對自己老大的愧疚逐漸演變為對那三個極道成員的仇恨。
但是仇恨沒有用,他們仍然抓不住對方的尾巴。
就在整個辦公室都陷入在低氣壓之中,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澆花喂貓的長谷秋就顯得不那麼合群了。
冬天的氣溫很低,但是第四課因為常年開着暖氣,所以還是有生長的植物的。
長谷秋把那兩株的多肉轉換到了更加溫暖的位置,轉頭去修剪其他植物的枝桠。
這其實是一項很繁瑣的工作,但是對于長谷秋而言,是個難得能夠閑下來的時機。
其實在青木原來第四課之前,這裡并沒有那麼多植物。